第五章 裹腳(1 / 2)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正式成為小宮女的萬福兒被派到宮正司劉司正座下為侍。

前來引導萬福兒前去的是宮女寧瓏,她年方二八,嬌小玲瓏,鵝蛋臉龐,顯得溫柔可親。已入宮三年的她,也是劉司正的侍女之一。

看著圓潤可愛、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直轉的萬福兒,寧瓏心中喜愛。問了福兒的名字,見她應對得體、口齒伶俐,寧瓏更歎這小人兒聰慧。

在去劉司正的處所途中,為防萬福兒日後迷路,寧瓏還給她說了內廷構造、路線。

內廷是用高數丈的紅牆維護。南門即乾清門,其北為宮苑的順貞門。東西宮的首宮基本與乾清宮平行。其前無龍墀露台。東宮區有景仁宮、承乾宮、未央宮、延禧宮、永和宮、景陽宮、神霄殿、弘孝殿、內東裕庫等。西宮區為永壽宮、翊坤宮、儲秀宮、啟祥宮、長春宮、鹹福宮、養心殿、祥寧宮等,還有一座磚建無梁殿。

東西宮均為三跴單簷殿座。乾東、西五所除當中一所正殿,在單簷下出一跳鬥拱外,其餘則都是一鬥三升小型結構。至於那些宮監值房,則是布瓦硬山小型房子。

在東宮區的東側,南北長度與之相等的還有幾組小型建築群,是屬於宮中女官辦公事的地方,有尚衣局、尚食局等。在這機構之前是宮中祭祀祖先的奉先殿。它們都是紅牆維護與東六路聯成一體,紅牆之外有10米寬的長巷,巷東即宮中的外東路區域。

外東路緊臨城牆,南至東華門,北至北城牆。外東路北部有噦鸞宮、喈鳳宮正殿、仁壽宮;南部地區有勗勤宮、昭儉宮、慈慶宮、端本宮。

西宮區之西有隆德殿等。這些建築的西紅牆外有一條永巷,巷西高大紅牆之內有英華殿、壽安宮。最南為慈寧宮,其西還有壽康宮一區。所有這些建築都是給老太後、老太妃及名位較低的先帝妃嬪等一群寡婦居住的地方。慈寧宮之南為仁智殿,又名白虎殿。

在宮中軸線的最北端為宮後苑。東南角一門叫瓊苑東門,可通東宮區。西南角的瓊苑西門,可通西宮區。

後苑當中主要建築是欽安殿,中供玄武神。欽安殿的東西地區有軒、有閣、有亭榭,叫做位育齋、摛藻堂、絳雪軒、養性齋、玉翠亭、金香亭、澄瑞亭、浮碧亭,還有池水山石、鬆柏花卉,是一座宮廷園林。

後苑的後門名順貞門,直對紫禁城北門玄武門。出門即是紫禁城宮殿的鎮山——萬歲山。

萬福兒聽得雲裏來、霧裏去,就這麼跟著寧瓏來到一小軒的廳中,隻見臨窗擺著小幾,上有古書數卷,居室整潔,擺設高雅。窗外數叢新竹,風過處,竹影搖弋斑駁。

內室中走出一女孩,與萬福兒、寧瓏一樣,也是身著宮女們的襦裙服飾。

低級女官和宮女們服飾的樣式顏色都差不多,上襦是桃紅色,為交領、長袖短衣;裙子多為素藍,雖有紋飾,但並不明顯,也僅在裙幅下邊一、二寸部位綴以一條花邊,作為壓腳。裙幅為六幅,即所謂“裙拖六幅湘江水”。

這女孩年方二九,柳眉鳳眼,削肩纖腰,麵色嚴肅。她打量萬福兒幾眼,嘴角掀了一下,道:“你就是新來的萬福兒?我是女史雪妍,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吧。”說完,也不理萬福兒回話,便進去通報了。

寧瓏看萬福兒扁扁小嘴,便笑著摸摸她的頭,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雪妍姐姐就是這麼嚴肅,她人還不錯的。你以後就知道了。”

正說著,雪妍已出來引了寧瓏、萬福兒進內室。

萬福兒進去,隻見一張梨木榻上歪著一位年約四十、遍身綾羅、插金帶玉的宮裝女子,身後坐著一個十來歲的宮女在那裏給那女子捶腿。萬福兒便知是劉司正了,忙上來福了幾福,口裏說:“給劉司正請安。”

那劉司正卻不說話,一雙三角眼上下瞟了瞟萬福兒。

寧瓏連忙拉了拉萬福兒,自己先規規矩矩地向劉司正行了正禮。

在行禮時,由於寧瓏的雙肩過於纖細,看上去如同仙鶴展開整齊的羽毛,身體也始終保持端正,所以裙角處沒有帶起一絲風。

劉司正滿意地笑笑。

萬福兒方才知道這劉司正把規矩看得很重,可見為人一絲不苟。她連忙有樣學樣地行了正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