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衿也不說破,便起身擁著康正帝的腰,說道:“陛下,臣侍見著淩風哥哥很是羨慕,陛下什麼時候才能讓臣侍像淩風哥哥這樣幸福啊!”
康正帝轉過頭,貼在穆子衿的胸前說道:“很快的,很快你也會有的。這些事都急不得。”
穆子衿順勢便說:“那陛下今天夜裏要到宛月居來!”
康正帝對穆子衿這樣輕柔地上下其手,無法抗拒,她隻能任由他當著百裏淩風的麵對自己占便宜。一切的原因,都隻因為她想讓百裏淩風看見,她沒有他的喜歡,也過的很愉快很開心。有的是人喜歡她。
百裏淩風看著康正帝和穆子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他明明什麼也不想聽清,可偏偏她們兩人的對話,他卻聽得無比清楚。
百裏淩風看著康正帝偎依在穆子衿的懷中;看著她嘟著殷紅的嘴唇;看著她對穆子衿撒嬌;看著她冒著細密的汗也要在他懷中不舍分開。
百裏淩風一直噙著微笑,他不能叫她們看見他的難過。
輸了身子,卻不能把心再輸了。
百裏淩風隱隱覺得腹痛,可是他不想開口,他倔強地跟自己較著勁。
就不開口!對人開口說疼,前提是那個人要心疼自己。心疼他的人,已經死了。百裏淩風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百裏淩風忍耐著,他看著麵前的穆子衿,絳紫色的深衣白襟,烏黑的青絲垂至腰下。而康正帝穿著蘇繡龍騰祥雲的明皇色廣袖流仙裙。一黃一紫,相得益彰。配在一起甚是刺眼。
而康正帝看著百裏淩風一抹毫不在意地笑容,心裏氣的發狠。
明明就不是她硬要他留下的!雖然她早就惦記過百裏淩風,可一直也算是半真心的,對他說過,若他要走,她會幫他的!
可他,那次自己主動的招惹了她。她現在一想到他心底有別的人,就是不舒服。
既然絲毫不在意,那衣袖下的手,怎麼就捏成了拳頭呢?
康正帝就是這樣一個人,寧可負了天下人,再也不許任何人負了她。
也許,這就是蕭燼對她說的:“陛下……你有時候,太過殘忍了。”
穆子衿這時候卻恰到好處地說道:“唔,陛下,臣侍都忘了,在淩風哥哥麵前這樣……不好的。”
康正帝的笑靨如同一朵絢爛奪目的罌粟花,她說:“不會。淩寶林不會在意的。”
康正帝和穆子衿終於從景陽殿走了,百裏淩風捂著肚子,輕聲對腹中的孩子說道:“別難過,沒有什麼好難過的。”
百聞看著百裏淩風天天這樣自抑隱忍,終於忍不住說道:“主子!奴才瞧著陛下是心裏有主子的!主子為何不服軟呢?”
“服什麼軟?難道要本宮跟她抑鬱寡歡?還是吵吵鬧鬧?”百裏淩風問道。
百聞驚訝地看著百裏淩風,說道:“主子!您沒看見陛下看您的神情麼?陛下就是在等主子您,跟陛下抑鬱寡歡,好讓陛下尋個台階來問主子。陛下也就是在等主子跟陛下吵吵鬧鬧,好讓陛下找到方式與主子說說話的呀!”
“主子您一直這樣保持著微笑,陛下就覺得您一點都不介意。可是主子明明心底是介意的不是麼?”百聞心疼地說道。
“別說了!本宮心底的那個人,已經駕鶴西去了。本宮不會再對第二個人生出那樣的情感了。也沒有第二個人,值得本宮生出那樣的情感了!”百裏淩風說著,又免不得一陣腹痛。
“主子——!”百聞焦心,也不敢多勸,可是還是忍不住說道:“你看!小皇女都跟你抗議了!”
“怎麼就是小皇女呢!本宮倒希望他是個皇子。”百裏淩風難得地露出溫和慈善的笑容。
康正帝夜裏雖然在宛月居,可是又著宋惜玉來通報,說是南宮虹夕有恙,她便匆匆地去了華清宮。
南宮虹夕嘟著嘴,說道:“陛下要躲人家,還要拿我出來當幌子!無端端地咒我和我腹中的孩子!”
康正帝一臉歉意地幹笑:“嘿嘿嘿——都是我的不是。我這幾天,天天來陪你就是了麼!我們的孩子,不會再有事的!”
康正帝想起了金韻涵,捏著南宮虹夕的手指都有些發疼,她信誓旦旦地說道:“我想給咱們的孩子起名還叫涵姐兒,又怕你不喜歡……”
南宮虹夕驚慌地說道:“不要!”
“不要叫涵姐兒!咱們的孩子,還是起個承得起的名字吧!況且……況且不見得就是個女孩子啊?”南宮虹夕有些不安,他不願再讓自己的孩子叫那個讓他肝腸寸斷的名字了。況且就算再叫那個名字,也不再是那個孩子了。
康正帝讓南宮虹夕的頭靠在她的心口,說道:“你不喜歡就不叫涵姐兒了吧!不管男女,咱們的孩子都起名為順可好?朕希望,她能一世平安順利。”
南宮虹夕想了想,便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