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電視劇音樂的審美功用
學術論壇
作者：葛春先
【內容摘要】音樂在表現人的情感方麵具有獨特性。而在電視劇中，音樂更以其獨特的風格和魅力對劇情的敘事起著重要作用。文章指出，電視劇音樂在表現電視劇的主題思想、展現情節、塑造人物、表達情感情緒、營造氛圍等方麵都具有獨到的審美功效。
【關鍵詞】電視劇 音樂 審美
音樂與人類的情感有著先天的不解之緣，其擁有其他藝術形式所無法比擬的獨特的價值。音樂能非常直接、準確地表達人們內心的情感，把人們帶進各種不同的意境之中。李斯特認為：“在純音樂中感情的體現，並不通過思想，並不像大多數其他藝術——尤其是文字藝術中一樣，必須通過思想…… 它（音樂）能夠不求助於任何推理的形式而複製出任何內心運動來。”他還認為：“感情在音樂中獨立存在，放射光芒，既不憑借‘比喻’的外殼，也不依靠情節和思想的媒介。”①電影音樂作曲家王雲階認為：“電影音樂本質上還是音樂，隻是其處理方式因運用於電影而改變了。”② 作為電影姊妹藝術的電視劇，音樂也一樣，本質上還是音樂。
一、音樂是電視劇敘事的重要元素之一
電視劇音樂在表現電視劇的諸多方麵具有獨到的功效。電視劇音樂能把人物內心的情感外化，在表現人物內心的記憶閃回、幻覺等方麵有著自己獨特的表現力。在營造時空氛圍闡釋畫麵方麵也有自己獨特的優勢。此外，電視劇音樂還能改變電視劇的敘事節奏，奠定電視劇情的情緒基調，塑造人物形象，創建表現性空間，轉換時空等。法國作曲家卡萊爾·聖桑曾經說過：“在言詞窮盡的時候便有了音樂，音樂能夠說出那種無法說出的東西，它促使我們在自己內心中去尋找前所未知的深處；它能表達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的情緒和心態。”③如電視劇中的追殺場麵中經常是畫麵上前麵的人在跑，後麵的人在追，急促的音樂節奏在伴隨著。忽然被追殺的人不見了，這時音樂也戛然而止，但是觀眾卻更緊張了，不知被追殺者將從哪裏出來，寂靜反而成為被強調的東西，如果沒有先前聲音的鋪墊，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效果。雖然我們在現實生活中不可能配上音樂去追擊敵人，但追擊時的那種緊張的心理節奏卻是存在的。音樂複原了我們在生活中某種情境下的心理節奏，複原了我們的生活感受，所以其雖不來自故事空間，卻構成了故事的心理空間。
音樂與畫麵能起到相互滲透、相互補充的作用，抽象的音樂能使直觀的畫麵擁有更多想象的空間，具有更為多樣的意旨性，擴展著畫麵空間的廣度和深度。同時，畫麵的具象性也是音樂的表現內容具體化和明確化。音樂在時間上的延綿性能縫合畫麵時空轉換的間斷性和跳躍性，音樂的滲透能使畫麵上的影像運動更為連貫自如。
二、音樂可以揭示作品主題
電視劇的音樂主要由主題歌、插曲、主題音樂、背景音樂這幾個部分構成。好的電視劇音樂可以對表現電視劇主題思想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有著提升、提高主題思想境界、深化主題的作用。歌曲是人的語言和音樂節奏旋律相結合的產物，它比一般的音樂在表意上更為明確。“作為影視敘事聲音的歌曲，對主人公的心理起著很重要的托現作用。這一點自不必說，作為非敘事聲音的歌曲則突出了整個作品的敘事風格和情感基調。”④如電視劇《雪城》的主題歌《我心中的太陽》，由李文岐作詞，李黎夫作曲。歌詞十分凝練含蓄，借景抒情，旋律高昂、豪放，將知青們內心的矛盾心理進行了很好的揭示，唱出了一代知青內心中的不平和躁動，也把電視劇隱含的主題思想很好地凸顯出來。電視劇《雪城》雖然是反映在黑龍江的知青生活，但曲作者並未單純以東北民間音樂做素材，而是以西北黃土高原的音樂作為主要素材，揉進了東北勞動號子的音調，使整個歌曲曲調顯得既抒情又粗獷高亢，猶如從知青們心底發出的呐喊。再加上劉歡那極具悲劇性音色的演唱，以及片頭畫麵嚴酷、淒涼的冰天雪地的場景配合，使該劇的主題思想得到很好的凸顯。電視劇《水滸傳》中的主題歌《好漢歌》體現出好漢們嘯聚一起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感，曲調輕鬆而歡悅，而到梁山好漢接受招安後，則換上一首悲愴的歌曲，高亢的女聲唱出，表現出他們受招安後那急轉直下的悲劇性；如果沒有這兩首主題曲，作品的思想和情緒基調的表現就要受到很大影響，而有了這兩首主題歌，整部電視劇的結構就變得更加渾然一體。類似這樣優秀的電視劇主題歌還有《便衣警察》中的主題歌《少年壯誌不言愁》、《四世同堂》中的《重整河山待後生》、《外來妹》中的《我不想說》、《雍正王朝》中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等。
揭示電視劇主題的音樂不止主題歌，主題音樂也具有這一功能。如電視劇《玉觀音》中以主題音樂的方式把劇中人安心和楊瑞的愛情主題凸顯出來。該劇片頭主題音樂，一開始旋律線就以持續下行為主，接著旋律連續上行，音程上出現了大幅度（八度）跳進。整個主題音樂起伏較大，但總體的音樂情緒是抒情而傷感的，該主題音樂把安心與楊瑞曲折、大起大落、具有悲劇性的愛情很好地凸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