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故計國事者,則當審權量;說人主,則當審揣情;謀慮情欲,必出於此。乃可貴,乃可賤;乃可重,乃可輕;乃可利,乃可害;乃可成,乃可敗;其數一也。
——《鬼穀子·揣篇第七》
譯文
所以謀劃國家大事的人,就應當詳細衡量本國的各方麵力量;遊說君主的人,則應當全麵揣測君主的想法,避其所短,從其所長。所有的謀劃、想法、情緒及欲望都必須以這裏為出發點。隻有這樣做了,才能得心應手地鼾各種問題和對付各色人物。可以尊敬,也可以輕視;可以施利,也可行害;可以成全,也可以敗壞,其使用的辦法都是一致的。
縱橫家智慧故事
封建時代為人臣子必須學會揣摩別人心意,隻有如此才可以得心應手的解決各種問題。勾踐滅吳的兩大功臣——範蠡與文種——結局截然不同就是絕佳例子。
範蠡與楚宛令文種相識、相交甚深。因不滿當時楚國政治黑暗、非貴族不得入仕而一起投奔越國,輔佐越國勾踐。
勾踐歸國後,他與文種擬定興越滅吳九術,是越國“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的策劃者和組織者。為了實施滅吳戰略,也是九術之一的“美人計”,範蠡親自跋山涉水,終於在苧蘿山浣紗河訪到德才貌兼備的巾幗奇女——西施,在曆史上譜寫了西施深明大義獻身吳王,裏應外合興越滅吳的傳奇篇章。範蠡事越王勾踐二十餘年,苦身戮力,卒於滅吳,成就越王霸業,被尊為上將軍。
範蠡認為在有功於越王之下,難以久居,“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深知勾踐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難與同安樂,遂與西施一起泛舟齊國,變姓名為鴟夷子皮,帶領兒子和門徒在海邊結廬而居。戮力墾荒耕作,兼營副業並經商,沒有幾年,就積累了數千萬家產。他仗義疏財,施善鄉梓,範蠡的賢明能幹被齊人賞識,齊王把他請進國都臨淄,拜為主持政務的相國。他喟然感歎:“居官致於卿相,治家能致千金;對於一個白手起家的布衣來講,已經到了極點。久受尊名,恐怕不是吉祥的征兆。”於是,才三年,他再次急流勇退,向齊王歸還了相印,散盡家財給知交和老鄉。
滅吳後,文種自覺功高,不聽從範蠡勸告繼續留下為臣,仍滯留於越國為相。在要和平還是要成霸的戰略方針上,主張養民的文種與勾踐又發生了最為強烈的衝突!當勾踐以夫差賜死伍子胥的同樣方法賜文種死時,文種仍“執迷不悟”。他隻怨勾踐無情無義,卻不知自己的心境與識見,已與越王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