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慘遭算計(1 / 2)

假山的幽靜之處,這一對嫡妻相對而立,良久沒有說話。

“孟舒澤妹妹若是提防著我二皇子夫人的身份,那我便告退就是了。”絡珠纓見那孟舒澤一聲謝謝後不再言語,或也知道她心中有難處,便也不想強人所難,便要起身告退,誰知還未回身,那孟舒澤幽幽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我還記得——以前秀女那會子,你哪裏有當下的沉穩風範,觀察細微。”孟舒澤回過身子,一雙美眸望向絡珠纓,月下她雖然淒婉,卻仍舊動人。

“我也覺記得選秀時的你並不是當前這幅憂慮的樣子,即便是那會子咱倆無意間將皇太後的花瓶打碎了,你也沒有如此的失神,反而是格外冷靜,幫我度過一劫。”珠纓緩緩向前走了兩步道:“如若沒有你在選秀時候處處照顧我這個不懂事兒隨處惹禍的,我早就不知道中了多少陷害,沒了性命了。”

“當年司馬家與你哥哥在朝野之上不和睦,司馬家的女兒和你一同進宮選秀難免會對你發難,我雖然救了你,可是近來聽聞了一些事情,我便時時在想,我當年救你當真是將你從火海中救出,還是又將你推入更焦灼的漩渦之中呢?”孟淑澤慢慢說著,眸間深處,微微情動。

聽得孟淑澤這樣說,珠纓嘴角無奈上揚道:“你是聽說了。”

“二皇子協同陸枉海等朝臣參奏死了你的哥哥,現如今陸家的女人又進了你的府邸,二王爺與王妃冷戰形同陌路的流言坊間都傳遍了,更何況我這三皇子府邸。”孟淑澤道。

“今天看來,舒澤的處境或許不比我好,不是嗎?”珠纓緩緩說道:“即便這麼多年,你我因身份之差而多年不見,但是往日的情分我都記在心裏,你的為人你的機敏除非是塌下來的大事,否則你不會這樣自暴自棄,毫無鬥誌,你還記得當年我被司馬靈欺辱的時候,你鼓勵我說的話嗎,你說皇族的男人不是人是野獸,皇族的女人不是女人是男人。”

“過了這麼多年,你居然都記得。”孟淑澤抬頭望月淒婉一笑道:“珠纓,你說我該怎麼辦?”

孟淑澤說著,兩行熱淚就從眸間流下。

孟淑澤所居的房間已然全是佛經陳列,熏香繚繞。

她長跪在菩薩麵前,手持佛珠,每一次碾動都是一滴晶瑩的眼淚。

吱吱呀呀的開門聲起,她回過身去,看清來人身子微微一顫,眸子之間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你來做什麼。”孟淑澤冷冷地說著,卻掩飾不住嗓音中微弱的懼怕之意。

“再過幾個月便是你的生辰了,我來通知你一聲,王爺要為你舉辦生辰宴禮,到時候你要喜氣洋洋地迎接各位賓客,知道了嗎。”來者話語間完全沒有一絲絲的敬意,完全就是命令,不可違抗的命令。

“為我辦生辰…”

“哦,你可不要會錯了意,王爺沒有半點關懷你的意思。”來者繼續道:“隻是借你的宴生辰作為說頭辦些事情罷了。”

“要我按你說的做可以。”孟淑澤猶豫片刻道:“可是,我要見他!我要見我的兒子,俊兒!”

“嗬嗬。”來者輕蔑而又譏諷似地揮了揮白色的衣袖,大步上前,一把鉗著孟淑澤的下巴冷冷嗬斥道:“你這賤人,還有資格和我說三道四討價還價嗎?”

“我…”

“我告訴你,你做也得做,不做也要做,你若是不做,明天我就差人送你兒子的手指頭過來,也好讓你好好祭奠祭奠。”

言畢那來人就要轉身離開,卻被孟淑澤用力拽住衣袖,那孟淑澤眼眶含淚,低聲唯諾道:“不,求求你,我做,我什麼都做,你要我冷對王爺我做了,你要服用絕育之藥我也做了,我隻要我的俊兒活著,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他,我隻想看看他,就一眼,求求你了。”

“這就對了,隻要你老老實實的,乖乖聽我的話,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讓你瞧一眼你兒子的。”來者低聲笑著轉身離開。

開門間白色的灼灼烈焰映射出她的麵容——墨心。

回憶仿佛昨日夢魘,她孟淑澤身子軟軟地靠在假山之上,無力移動絲毫,她多麼想將這一切告訴珠纓,可是她的理性告訴她不能,不能冒俊兒性命的風險,那個女人說過,她也做得到——殺掉俊兒。

瞧著眼前的女人如此無力,珠纓也不想為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珠纓自己已經身陷絕境,又如何能幫助孟淑澤呢。她隻緩緩說道:“淑澤,嫁入皇族之前,你我是同甘共苦的好姐妹,雖然身份讓我們多年隻說些場麵話,但是如今,你我或許都被困境所囚,我珠纓雖然保不了自己,但是我欠了你許多情誼,如果哪一日你想通了,想和我說說你心中的鬱結,那我一直都在。”

珠纓言畢轉身離開。

那孟淑澤淚如雨下,搖著頭低聲嘟噥道:“珠纓,是命改變了我們,還是我們改變了命。”

宴會在燈火中開始,珠纓故意多繞了會路,回到宴席之上的時候,孟淑澤已經在準備祝福之禮了,珠纓坐到為其準備的位於蕭祁隆左手邊的位置上,蕭祁隆睥睨了女人一眼冷冷道:“為何遲了,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