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對二愣看看,真是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東西!還真這麼愣上了?算了算了,給給給給!到底也不能就枕著一萬塊錢絕後去。
事情說定了。
兩個男人的事說定了。兩個男人的事好說,出活的是兩個女人,兩個男人得回家跟兩個媳婦說。一開始,兩個女人雖然不大理解,不太願意,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村長媳婦不生孩子,有塊疼處一直在村長屁股底下壓著,再怎麼不願意,也沒鼻子歪。誰讓自己是個公家夥不生孩子而讓村長絕後呢!隻好乖乖地聽村長的。
二愣媳婦雖然一開始罵二愣綠帽子,龜孫子。但罵歸罵,小媳婦還是會打一些小九九的。靠街的那宅基地,也不是誰都可以得到的。俗話說,七世修得街頭兒。現在人,誰不想靠街住?等將來有了錢,在那新宅地上砌兩層小洋樓,門前有馬路,有電燈,有汽車,有商店,有飯館,還不是跟城裏人一樣享福麼?這輩子不也成了城裏人了麼?這是祖祖輩輩生活在大山裏的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呀!還有那一萬塊大洋!哎呀!一萬塊錢摞一起,怕有一平手厚的吧?山裏人哪輩子見過一萬大洋呀!記得自己當初被人家從雲南山溝賣到這裏來,才賣三千塊錢,一萬大洋都夠買三個自己了!這樣一算,二愣媳婦也就沒話了,聽二愣的。不聽也沒辦法,那愣種東西愣起來,往死裏揍你哩!再說,女人嘛,跟誰睡不是睡?到底人家還是個村長,大小也是個當官的,也算黨裏人了,不比開小四輪的油狗子有檔次?睡就睡吧,上刀山下火海,也就一個月嘛。
白天,村長二愣各守各的陣地,各家煙囪各冒煙,相安無事。
天一黑,兩個男人便悄悄換防。
村長刻不容緩,過來睡二愣媳婦。因為這種睡,是有時間限製和代價的,不是一般的玩女人,不是消遣,帶有一種神聖的使命感,不能馬虎。
二愣當仁不讓,理直氣壯地過來睡村長媳婦。他覺得這種睡,才能使自己頭上的帽子不變色。帶有複仇和滿足的雙重心理,使自己完全釋放開來。天一黑,就將村長媳婦酣戰於七尺席夢思上。論歲數,二愣到底比村長小幾歲,三十七八,又長得一身憨肉,愣勁特足,耕耙耬耘,將村長留在家裏的已經失去信心準備放荒的那塊“二堿巴”,伺候得水足肥滿,深情沃沃。跟村長那點功夫相比,簡直天上地下!一個月來,“二堿巴”算是徹底重新認識了二愣,算是徹底弄明白了,二愣狗日的為什麼會生兒子。
就這樣,村長一個月的重活幹完了。
就這樣,二愣一個月的重活幹完了。
按照村長預先的偉大設想,二愣媳婦就在早晚該有些反應了。如果二愣媳婦一有反應,就立即讓她躲開村人的眼睛,或進城,或回雲南老家山溝裏去。而讓自己的“二堿巴”開始想吃酸,開始惡心,開始嘔吐,開始走門竄戶,將村長媳婦害喜的消息,傳播到世界每個角落。隨著惡心的越來越厲害,隨著嘔吐的越來越嚴重,“二堿巴”腰裏的海棉再層層加厚,在世界人民麵前做出真害喜的樣子,以假亂真。
二愣呢,並沒有什麼設想,也沒有什麼使命,隻知道每晚都去拱村長媳婦。
而結果呢?
村長一個月的重活算是白幹了!他左等右等,左看右瞧,二愣媳婦就是一點也不想吃酸,就是一點也不覺得惡心,就是一點也不要嘔吐,就是讓村長幹著急。
二愣一個月倒是拱出點名堂來了——村長媳婦那塊“二堿巴”,被他那年輕的“橛犁”兒往深層次這麼反複一開墾,變肥沃了!孕育著要出苗了!大五月的,平白無故,竟然說想葡萄吃!並且開始一步一口地吐著酸水。
這真叫,村長有心栽花花不發,二愣無心插柳柳成蔭。
村長十分地不願意,看到女人吐酸水,他就特別醋心。媽的!這叫什麼事嘛!老子弄了她十幾年沒反應,讓二愣拱了一個月就拱成了?我還算男人嗎?媽的!不行!再睡他媳婦一個月!
二愣馬上翻臉,愣勁地一把揪住村長衣領:“你不守信用!中國人說話算話,你不是中國人嗎?說好了隻租一個月,為啥再睡一個月?你狗日的自己不行,還賴你媳婦?你媳婦本是塊好地,你自己生不下兒子,老子倒白白送你一個,還叫咋的?宅基地加一萬塊錢,乖乖地如數給我,大家摸著胡蘆不開瓢,啥話不說,你當你的村長,我開我的小四輪。若是少個子兒,我都給你哄出去!全村哄出去!全鄉哄出去!全世界哄出去!讓你兒子不姓喬,讓你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