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極度貧寒的家庭,一日三餐沒有保障,一家三口人過著極為寒酸的生活。
諾大的方氏家族人才濟濟,唯有方鶴鳴一家頗為寒磣。他四十出頭,喜得一子,取名方天奇。得此一子,方家又添男丁,家族上下,前來慶賀。
方鶴鳴與妻子潘芙蓉看待方天奇如同掌上至寶,疼愛有加。
方天奇已經滿七歲了,還不能人言,整日嗚哩哇啦做些手勢,隻有與他朝夕相伴的父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更讓老兩口難以接受的是他居然連別人言語也聽不見。
全村的適齡兒童都已經上了私塾,唯有方天奇整日呆在家中,與母親掌管著家裏的一群家畜。父親是個木匠,整日忙碌在外,偶爾回家一次。
如此一家人,在外人看來也是父慈子孝,一個幸福的家庭。然而事實恰恰相反,老兩口為年幼的方天奇處處尋醫問藥,欠下了大筆額債務,做木活賺來的銀兩隻能維持一家人的正常生計,若是天氣耽擱,一家人隻能依靠挖野菜,摘野果度日。
轉眼過了五個年頭,方鶴鳴夫婦已是年過半百之人,依然頂著巨大壓力為方天奇想辦法。
家中的煎藥的土罐子已經堆了一堆,各種藥草堆滿了狹窄的屋子。
就在這一年,方鶴鳴一場大病,沒有辦法,潘芙蓉做主,賣掉了還算寬敞的祖宅,一家人在村子東頭的荒地上臨時建起了一座茅草屋。
所幸方鶴鳴身體無恙,恢複得很好。
眼看春節將至,人人都為慶祝新年匆忙準備,唯有方天奇一家沒有任何指望。債主每日上門催債,老兩口心力憔悴,日漸消瘦。
方天奇雖然先天失聰,但天生聰穎。他充分認識到這個家庭的不容易。想著別人家的孩子穿新衣,戴新帽,而自己隻是一身破爛。如此想著,心裏酸楚難耐,眼淚打濕了棉被的一角。
半夜,狂風驟起,掀掉了茅屋的屋頂。一家人驚慌失措,起床忙活。最在意的還是那一堆草藥,二老慌忙之中,把藥草胡亂裝進了一個麻袋裏。
打理好了一切,一家人縮在牆角,挨過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老兩口老早就出門去山上砍些樹木,打算重建小屋。隻剩方天奇一人看守家中,他多年吃藥已經成了習慣,跟往常一樣,胡亂的從袋子裏抓了些中藥,塞了滿滿一藥罐。
藥一會就煎好了,滿滿斟了一盤子,涼了一口灌下。胃裏脹鼓鼓的,饑餓感沒有了,蜷在被褥上休息。
正在迷糊之間,肚子一陣劇痛,他摟著腹部蹲了下去,此時滿臉火熱,感覺整個身體好像比平時粗大了數倍。
渾身一陣麻木火熱,那種痛苦可謂蝕骨鑽心,痛到昏厥,痛得深刻。喉頭越來越火熱,舌頭也跟著麻木火熱起來,好像要噴出火焰......
他強忍痛苦的煎熬,豆粒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有些暗黃的臉此時已經泛綠,他眉頭緊鎖,掙紮著站了起來。看那動作,身體好像有萬斤,雖然竭盡全力,可是隻是意識的幻想,身體沒有挪動分毫。
幾次掙紮未果,雙腿酸痛難忍,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費力的摳住牆上一個窩點,終於站了起來。一股奇異的熱流隨著身體的直立,從小腹而發,直接貫通頭頂,兩耳嗡嗡直響,一陣眩暈。隨著一口滾燙的熱氣噴出,全身一下舒坦了起來。
那種感覺如同飄上雲端,玄之又玄,從未有過的享受。此時方天奇虛脫的靠牆角,遙望著藍藍的天空,身上沒有一絲力氣,連眨眼都覺得力不從心。
舒坦過後,感覺身體裏莫名的氣流順著四肢流竄,溫熱的感覺。忽然,小腹一陣翻滾,他大驚,以為劇痛又要開始,馬上捂住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