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裏一股暖流朝著頭頂衝擊,這次的氣流沒有貫通頭頂,而是徘徊於喉頭,舌根很麻很熱,沒有想象中的劇痛。此時的方天奇口中沒有一點水分,煙熏火燎般難受,他把頭直接插進水缸裏,一口氣喝了個飽。
這下舒爽了,一陣涼意席卷全身,自言自語道:“好舒服啊......”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過馬上眼裏滿是茫然,在自語之時,說話是那麼流暢,喉頭說話時阻隔氣流的那種不適感全然消失。
此時,身體裏充滿了無盡的力量,他抬起雙臂,歡呼著跑到了院子裏,就像樹叢中歡悅蹦跳的鬆鼠,身手敏捷靈活。邊跑邊大聲呼喊:“我能說話啦......”
清脆而甜美的孩童聲音,被雙雙歸來的父母聽到了。異口同聲說道:“是誰家孩子?”因為從音色和話語的順溜程度,完全沒有想到會是自己兒子發出的聲音。
“你聽。”父親說著,老兩口加快了腳步,一眼就看到了歡呼雀躍的方天奇,二老丟掉了肩上的木頭,使勁的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又使勁的搖了搖頭,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鶴鳴有些語無倫次的自語:“這......是怎麼回事?老太婆,快來......”
潘芙蓉匆忙來到:“怎麼啦?”
順著方鶴鳴顫抖的手指一看,她木納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大約一分鍾,老兩口相擁一起,滿麵笑容的看著歡呼的兒子。方天奇終於安靜下來,張著雙臂,瞅著自己的身體團團看。
方鶴鳴放開老伴,甩掉了身上的大褂,朝著兒子跑去,一個蠻摟,將兒子舉向了空中,連續轉了幾圈。母親也抹掉了激動的眼淚,湊到了兒子的身旁。
潘芙蓉急切的問道:“孩子,快......快讓娘看看!”說著捧住兒子的臉蛋,一陣細看。
“娘,孩兒沒事了,你看。”方天奇轉了一圈身子,高興的說道。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老兩口不約而同,喃喃自語。
歡悅過後,一家三口返回小屋,看著藥罐好像明白了什麼。方天奇從沒有這麼開朗過,把事情的原委細細的訴說了一遍。訴說間,父母臉上色彩變了又變。
多年的壓抑讓老兩口喘不過氣來,今天的奇跡是絕望中又看到了希望,忙裏忙外置辦了豐盛的午餐。
商議之下,還是由父子合作,去東邊的山崖底角鑿石板,蓋在屋頂,那樣就不容易被風掀掉。
太陽當頂,趁著興奮勁,父子倆推著獨輪車往東頭的山崖角走去,一路歡聲笑語,引來鄉親們好奇的目光,不過一路都沒有人過問,隻待父子倆遠去,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幾刻鍾過去,父子倆把獨輪車停在了山腳,父親搬來了一塊扁平的方石,鑿子開鑿,隨著叮當作響的錘子聲,方石被分成幾塊薄片,黑色石板上摻雜著金色光點,美輪美奐。那泛金光的是星星點點的硫鐵礦。
一塊被鑿開,方天奇一塊一塊的搬到獨輪車旁,接著看著父親開鑿下一塊。
這次翻起來的這塊方石稍大,父子倆費了好大勁才立了起來,鑿子對準層岩的夾縫,手起槌落,方石被分成兩塊。就在這一瞬,父子倆都被方石中央鑲嵌的一塊奇石驚呆了。
奇石泛著天藍之色,硫鐵點點凸起,金光閃閃,縱觀整個石板麵,就像天空的星鬥。
奇石一現,方鶴鳴翻來覆去的看了個遍,再沒什麼稀奇之處。方天奇接過,意識沉浸進去。
方鶴鳴繼續去尋找適合鑿成石板的層岩,方天奇則是仔細把玩手中的石塊,看著石板上奇異的圖案,眼中多了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