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時如流水情如花,半期肆月半期夢(3)(1 / 2)

時過境遷,往事不堪回首,血色浪漫的魁麗早就死在記憶深井中永久地封印。

與春一樣,無論是愛情的珍貴還是歲月的留戀,通通隨著她的離去而黯然消失。消失的不僅僅是記憶深處不可瞭望的詩情畫意,更多的則是那些隨她與之俱來的柔情而帶來的溫馨,接二連三地從我的腦海中斷斷續續地慢慢褪色,甚至有些記憶深刻或是銘記於心的東西也嘯然無聲地逃逸了,我想將那些美好統統收藏,然而這一切似乎像暗夜裏奔跑的盲人般朝著不可預料的境地奔去。

思緒不聽使喚,盲目地尋找著一些可能或是不可能出現的畫麵。驀然間,我翻遍了所有深藏在腦海的東西,竟然發現有些極其熟悉的麵孔難以憶起,赫然間我震驚莫名、甚至茫然失措。這不得不使我想起了那片幽暗潮濕且散發著孤寂幽冷氣息的“暗夜之地”(暫且將其稱謂暗夜之地,我總覺得那是一片足以令人心生絕望的地方,於之地獄或是陰曹地府無甚兩樣)。

那時,誠然有許多不曾在意或是早已流逝在時間長河中的東西都一一呈現。

然而,現在,居然一切美好的回憶與經曆在我並不發達的腦容量中漸漸消失,這是一種無法想像的、令我驚慌失措得不解,以至於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在此之前的一切,如若真的一切就將毀滅般消失,那絕對會造成一種對自己無法原諒的後果。然而,對此,我卻毫無辦法。

夜寂靜地有些淒迷。除了黑仍然是黑。世間任何顏色都被它吞沒,就像一個碩大無比的黑洞,在吞噬著整個世界。

我躺在床上,眼珠子瞪得像銅鈴,黑色瞳孔與之暗夜顏色相吻合,白色瞳仁在這般境況下似乎可以忽略不計,一切在黑色世界中沉睡,即使眼睛睜得多麼誇張,依舊如此。

沉睡的人不需要進食,盡管我現在已經肚腹空空,饑腸轆轆,畢竟已經是夜的世界,黑的天堂,隨之我也要進入了暗夜的夢鄉,這是誰也避免不了的。

我伸手安置在夢中停放一顆心,總有雲團迷霧的東西飄忽在其左右,似有似無地接近卻又遠去,我躊躇在這迷離之間,漸漸地沉淪,淪落到不知所歸出,沉睡而去。

細雨霏霏。清晨便在雨霧中悄然迎來。周末時間隻針對於閑人而言,麵對沉重的任務的我們,便隻能埋頭學習。對於特殊情況雖有例外,但依曆史幾乎別無兩樣,依舊學習。而我以前學習的地點便是在山林中:我迷戀青草的芬芳,和煦的微風,甚藍天空下的靜謐,伴著花兒依著樹木靜靜地翻閱書本,似乎整片天地在燦爛中微笑,雖然現在幾乎一片頹廢之地,好在現已是春天,是生命欣欣向榮之季,我相信那片溫暖而燦爛的世界總會迎來。

遵循舊史,這個時間段便要去適合自己的地方開展晨讀。而今,我卻躺在床上,隻能依賴能夠靈活運動的雙眼探尋世界每一處鮮為人知的秘密了。因為我是傷員,理應有此待遇。可悲的是我探索的空間隻有這所房,除此之外,視線能夠觸摸到的隻有窗外的天空了。

天空,如此之小,緊一窗之寬,卻盛著許多雲,卻又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