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難得糊塗呀！
三天的後山之行雖不見奇美之景，但是無處不透露著江南秀美——白雲風中飄，靜靜常含笑，點點細雨落香草。風中白鴿飛，輕輕落樹梢，雨滴晶瑩似珠玉，淋濕了江南柳。愛江南，一曲輕歌唱醒了桃花妹！
回私塾後眾弟子誦讀<<憶江南>>: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不知道是這一首詞做得好？是江南的風景好？還是在風景中的人心情好？今年的江南真的讓人品出別樣的滋味來！
正是早飯時分……
“嘿！您來得還真是時候，開飯了！”
“不是我來得巧，而是我就守著這樣時辰來的！”如涯老師看到段墨房間裏早就備好的椅子，滿眼的笑意！
一碗清淡的雞絲粥，兩三碟爽口的鹹菜，一籠子白兔子狀的包子乖乖伏在青翠的菜葉上，果然配得上‘綠茵玉兔’這一名！
“墨！”本來吃得好好的，被這一聲墨叫得下了一跳！
“如涯又有什麼事？可知道食不言寢不語？”段墨從如涯筷子下奪得最後一個‘玉兔’。
“話說不到一個月就要各奔東西了！還真是舍不得你這份手藝呀！”如涯努力努嘴，大有到時候把段墨打包帶走的意思。
“你這話……什麼意思呀？你也要走？不是幹得好好的嗎？”
“幹這個，不過是時間地點人物剛好交錯在這了唄！本著自己也想體驗體驗這樣的生活，說一不二的就幹了！話說，這一年多裏耽擱的事情我回去後還需要惡補呢！”如涯用筷子在見底的碗裏畫著圈圈，有點怨氣地說。
“哦！原來隻剩我一個人了……”段墨本來還閑適的心情突然有些低落，感覺在這連時光都會讓人感覺停止流逝的小小角落裏，自己的生命也在停止流逝了！而一切都在改變，自己隻能夠做一個旁觀者看盡世態炎、紛紛擾擾與物是人非，到最後看透的隻有自己內心的滿目蒼涼罷了！其實他不是為了向命運掙紮些什麼！隻是為了——過得忙碌一些，過得紛擾些，過得麻木一些罷了，這個世界就是難得糊塗呀！
而如涯在他耳邊不停地勸說，勸說他跟他一起去闖蕩的話全都沒有聽見！段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我段墨不過是一介教書匠，不過是一介商人之子，不過是一介來路不明的養子！我何德何能去追求些什麼？
“墨，你可聽我說話了？”
“啊？沒……沒……沒有，如涯！我有些時候累了，先去小憩一會。你吃完了就叫文竹來收拾就好！”此時的段墨完全不在狀態，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是這樣的段墨誰也不敢去觸碰，就好像一碰就會壞掉一樣。
回屋後的段墨並沒有睡著，他和衣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帳頂，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到眼睛酸澀，才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他授課時間，那時的他淡然如沒有發生過什麼似的。
或許他有了什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