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姐姐來參加自己的婚禮,又親自來新房陪她,江心霖心裏十分感激,不料卻讓這幫子不明不白的親戚說了這麼多難聽的話,讓三姐姐難堪。
為此,江心霖心裏急得不得了。
沐雪挑眉看著眼前的貴女:
“你是哪家的?這些話是聽誰說的?”
“你管我是哪家的,你自己做的醜事,還需要誰說,全盛京誰不知道?”
沐雪眯了眯眼睛:“我看你小小年紀,嘴皮子倒是利索,問你家門,卻是同情你家爹娘罷了,生了女兒不曉得教導,也敢放出來隨便亂咬。”
“你可曉得,我這個人平日性子好的很,你們背後如何說我,我不管,隻別讓我聽到。”
沐雪上前一步,明明和那貴女差不多高,但無形中帶個人無法呼吸的重壓感,那貴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沐雪聲音淡淡的,帶著涼意:“你剛才說的都對,其實在還沒成親之前,我就跟著我家爺了,嗯…。”
沐雪假裝想了一下,繼續說:“準確的說,在成親的一年多之前,我就和我們家爺在一起了。”
貴女輕蔑一笑:“你真不要臉!”
其他人聽沐雪親口承認,看她的眼神也更加不屑。
江心霖又急又怒。
沐雪繼續逼近麵前的貴女,伸出一根手指頭衝她搖了搖,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透出一股無辜的神情來:
“不,不,不,我臉皮挺薄的!”
“你在背後說幾句,沒讓我聽到也就罷了,如今當著這麼多夫人小姐的麵兒呢,你說我的臉往哪兒擱呢?”
從來沒有人被人難堪的時候,那麼明目張膽的表露自己的心聲,沐雪這一番自我解剝,聽的人一愣。
“你說,我該怎麼辦?”
貴女睜大眼睛,愣住了,蠕動嘴巴不知怎麼回答。
沐雪伸手摸上貴女嬌嫩的臉龐,輕輕拍了拍,一雙大眼睛笑盈盈的盯著她,眼睛雖笑著,眼神卻冰涼的很!
這樣的舉動,若是男子做起來,便是妥妥的調戲,但沐雪做起來,卻顯得詭異的很。
貴女的臉感受到沐雪軟軟的手指,一個激靈,心裏發毛,瞬間拂開她的手,大喊一聲:
“你滾開,別碰我!”
沐雪莞爾一笑,一瞬之間,突然就響亮的打了貴女一個打耳光,臉上的笑同時收起。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反手又是一巴掌!
直接將貴女兩個臉頰打出五個手指印來。
“啊…。芸姐姐!”
貴女回過神來,兩個臉頰火辣辣的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貴女尖叫起來:“我祖父是右督禦史,從一品大員,你竟然敢打我?”
沐雪瞧了瞧自己的手,拖長了聲音:“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聶大人家的孫女啊,那我倒真是不該打你的!”
“你知道怕了吧,你如今什麼都不是,還不跪下來給我賠罪?”
沐雪冷笑一聲:“我後悔打你,是因為你臉皮太厚了,把我手都打痛了,早知道,該讓丫鬟出手的!”
說著,還抬起一雙蔥白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吹。
她這樣的態度,直接把聶家這位小姐給惹毛了!
“江心雪,你個小賤人,我打死你!”
說著,她就往沐雪撲來。
她旁邊穿鵝黃夾襖的女孩,便是古家太太生的四小姐,是聶小姐的閨中密友,加上聶小姐的親娘和古太太親姐妹,兩人交往密切,今兒就是古四小姐喊了聶小姐來瞧新娘子的。
沐雪他們的馬車在安公國大壽那日,與聶三太太的馬車相撞,而後聶家的馬車燒了起來,穆楚寒夫妻一點兒麵子都不給聶家三老爺和三太太,把兩人那天搞的特別狼狽。
這件事,聶家的人都曉得,那個時候,與聶三太太蘇靜椿要好的聶小姐就記恨上沐雪了。
又聽說原本穆家九爺是和她三嬸定過親,如此心裏更加膈應了。
今日才逮了機會不管不顧的擠兌沐雪,不想這看起來很軟綿很好欺負的江氏女,卻直接給了她兩個大嘴巴,還這般羞辱她,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聶小姐撲過來,沐雪站著不動。
江心霖趕緊過來護在沐雪身前,古小姐一個沒拉住,聶小姐一手抓過來,把江心霖頭上戴的花冠抓歪了,江心霖心裏早窩著一團火,如今也不管了,朝聶小姐撲去與她扭打到一起,其他幾個夫人都是沾親帶故的,趕緊過來拉架。
江心霖在家的時候本就不是個好惹的,一邊去抓聶小姐的頭發,一邊衝沐雪喊:
“三姐姐,退後些,看我不把這小蹄子的嘴巴撕爛了!”
沐雪看屋裏的人幾乎都和聶小姐是一夥的,那拉架的夫人,竟然偷偷在掐江心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