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江心柔,其餘幾個,沐雪竟一個都不識得。
江心柔臉上笑著,扶著丫鬟的手款款而來,現實對著江大太太福身,喊了聲母親,而後才對沐雪笑著喊了句鎮國夫人。
其他三個太太過來見禮,報了家門,不過是四五品官員家的,難怪在巴結江心柔,明顯江心柔對幾人的奉承和巴結十分得意。
“鎮國夫人這是在作畫呢?”
江心柔低頭看,畫技平平,笑得柔柔的。
“當年先生在講繪畫要點的時候,妹妹總是不認真聽,要麼忙著和七妹妹說話,要麼就打瞌睡,如今可是後悔了?”
“如當初認真一下,妹妹這畫,怕也……”
說了一半,便拿了帕子捂著嘴笑。
旁邊伺候的鸚哥臉色頓時垮了。
江大太太也不高興起來,冷了臉。
沐雪低頭看了看,覺得自己畫得挺好的。
不過當年,江家幾個女兒中,琴棋書畫,江心柔都是拔尖兒的,除了寫字自己比江心柔寫的好,其餘倒是真趕不上她。
不過,對於沐雪來說,這些都是小玩意兒,不過閑暇時候用來逗個樂子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江心柔見沐雪沒說話,以為自己戳到了她的痛點,突然哎呀一聲:
“是了,我倒是忘了,妹妹那時候已經懷上小公子了,身子疲乏,想來是沒有精力學這些的,這倒怪不上妹妹呢!”
沐雪未與穆楚寒就懷上孩子的事兒,當初可是盛京的頭一樁大醜聞,如今事隔多年,江心柔又拿出來說。
沐雪還沒覺得怎麼樣,江大太太卻已經怒了。
“夠了!”
江大太太將茶杯重重磕下,站起來,看著江心柔:
“都已經是安國公夫人了,還那麼長嘴長舌,給我們江家丟臉。”
江心柔被當眾嗬斥,臉上掛不住,紅了:“母親,倒是是誰丟臉,眾人心裏沒數嗎?又何必遮著掩著!”
說著眼睛不屑的瞟向沐雪,沐雪對名聲一向不在乎,但好好的心情就給江心柔給攪壞了,心裏也不爽。
“安國公夫人那麼閑?聽說安國公最近迷上了玩弄歌妓,你這個國公夫人是怎麼當得,自己家的事不管好,天天盯著別人家瞧熱鬧,安知你在別人眼中也是一出熱鬧!”
江心柔嫁給國公好幾年了,各種法子都想過了,終是無法懷上孩子,或許國公老了,精華沒了活力,即便用了藥,能雲雨一番,卻終究不能讓她有孕。
如今更是惹上了那樣的愛好…。
此事一直是江心柔心裏的一根刺,誰也不敢說,沐雪卻直接握著這根刺,在她心裏搖晃。
紮心啊!
江心柔咬著唇,怒視沐雪,半響忽而又笑了,說了一句無比惡毒的話:
“不勞鎮國夫人費心,不管我家國公爺怎麼胡鬧,至少他還在呢,不像鎮國夫人,此生隻能孤單一人終老了。”
青雲聽了摔了手中的火鉗,蹭的站起來。
“安國公夫人在說什麼?”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穆將軍都死了三年了吧!鎮國夫人可還習慣?”
江大太太氣憤之餘,趕緊去看沐雪的臉,紅鸞拿起手中的果子就扔向江心柔:
“不許你說寒哥哥!”
沐雪不怒反笑:“你說他死了他就死了?”
這話誰也聽不懂,隻當沐雪心裏至今不願接受穆楚寒的死。
“好了好了,別說了!”
旁邊幾個太太見情勢不對,趕緊上來當和事佬。
明明看似江心柔說話占著上風,但沐雪就那麼嘲諷清高的看著她,臉上還帶著不屑的淡笑。
江心柔的氣勢瞬間就給壓了下來,她看遠處亭子裏的太太們都看過來,心裏很不服氣。
江心雪這個賤人,男人死了還那麼囂張!
拉扯間,她故意將沐雪快畫好的畫給扯了下來,畫筆,墨板都摔倒了地上,彌生彎腰就去撿地上的畫。
江心柔見沐雪和這個小和尚那麼親密,直接就拿腳踩到彌生撿畫的手上,用力磨。
“彌生!”
沐雪大驚,狠狠推了一把江心柔,得虧有兩個太太扶著她,卻又將她頭上的金釵搖晃掉了兩隻。
沐雪將彌生拉起來,急急問:“彌生,你怎麼樣?踩傷你了嗎?”
彌生搖頭,紅鸞一下跳了過來,江大太太也圍了過來,沐雪拉起彌生的手,看他手背給江心柔踩磨得紅了一片,看起來就心疼。
“江心柔!”
沐雪走過去,江心柔剛剛給扶站穩,結結實實就吃了沐雪一記大耳光,清脆響亮的聲音,打得她耳朵嗡嗡響。
“鎮國夫人?”
拉住江心柔的兩位太太驚訝的看著沐雪。
沐雪銳利的目光掃在江心柔臉上,江心柔餘光看到亭子裏的太太們都驚得站了起來,計較了一瞬,便委屈起來,捂著臉,問:
“鎮國夫人你這是何意?我何處又惹惱你了?”
“母親…。”
江大太太也不好說,畢竟彌生不過一個和尚,比不得江心柔如今的身份。
沐雪看江心柔裝可憐,反手又甩了她一個耳光:
“為何惹惱了我,你心裏不清楚?”
“那我就打到你清楚為止!”
“鎮國夫人,住手!”
亭子裏的太太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