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是肅王妃。
沐雪想到肅王一脈,在穆楚寒殺進京的那夜,沒死幾個人,想來是他特意留下的,於是住了手。
“鎮國夫人這是做什麼?安國公夫人和你可是姐妹,怎麼好好地動起手來了?”
跟著肅王妃,一起出來的,又有好幾個太太。
都不讚成的看向沐雪。
沐雪深吸一口氣,笑:
“我可沒有對安國公夫人動手,我這叫清風徐來,讓安國公夫人好好享受享受此處楓林的清風!”
“你!”
江心柔指著沐雪,繼而拿帕子捂著臉,作委屈丟臉的樣子,哭:
“王妃娘娘你都看見了,我不過是不小心踩了下她身邊的下人,她就不依不饒起來,我這個安公國夫人在她眼中,連個和尚都比不了啊!”
其他人都看著沐雪,沐雪拉著彌生的手,青雲已經用帕子把彌生的都擦幹淨了。
但他手背上已經通紅一片。
沐雪冷哼一聲:“安國公夫人,你真是好大的臉,你知道你踩的是何人?彌生可比你金貴一百倍,便是安國公在場,怕曉得你做了這樣惡毒的事兒,都得扇你幾嘴巴,讓你張張教訓。”
“不過一個小和尚,鎮國夫人就別追究了,你們比較是姐妹呢!”
有人出來勸。
沐雪不屑的呲了一聲:
“小和尚?他是國師府上的佛子,當初為了破戒不祥,解救太後的性命,他可是幾乎將身體的血都獻了個幹淨,連皇上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
“你一個小小的安國公夫人,算那根蔥?”
“憑什麼欺辱他?”
擲地有聲,聲音冰冷,直擊人心。
在場的貴太太們都愣住了,望著麵前這個長相清秀,安安靜靜的小和尚,傻了眼。
他就是佛子,傳說中,國師大人一心護著,誰也不許動的佛子。
扶著江心柔的兩個太太放了手,默默退開兩步。
江心柔的臉唰得一下白了。
她怎麼知道隨隨便便一個小和尚,會是大家口中說的那個神秘佛子。
沐雪往前走兩步,逼近江心柔:
“彌生的手何其尊貴,是禮佛敬佛,給佛子插香用的,你竟膽敢踩他的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心柔臉色慘白,連連後退。
肅王妃也不說話了。
整個大朔最不好惹的兩個人,一個是穆老九,一個便是國師百裏破風。
如今穆老九已死,便隻剩國師大人了。
貴太太們一遍偷偷打量彌生,一邊同情的看著江心柔。
紅鸞捧著彌生的手吹了又吹,氣得眼睛發紅。
彌生拉住她,露出個安心的笑,有上前去拉沐雪,道:
“夫人,我無事,算了。”
沐雪回頭,看著彌生善良的眼睛,還沒說話,就聽一個冷森森的聲音傳來。
“怎能無事?沒見鎮國夫人怒了?”
話音一落,眾人就見,楓林不遠處,片片血紅楓葉飛舞中,走過來一個身量修長挺拔,穿著緊身黑色袍子的男人,帶著白玉麵具,渾身散發危險的氣息。
眾人抬眼望過去。
白玉麵具,南楚三皇子!
他怎麼在此處?
眾人疑惑的看這南楚三皇子走近,直接走到鎮國夫人身邊來。
沐雪撇撇嘴,突然沒了興趣與江心柔計較,反正已經扇了她幾巴掌了。
“彌生,母親,我們走!”
沐雪轉身,穆楚寒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眾人震驚,一句話說不出來,看著毫無交集的兩人。
“殿下請自重!”
沐雪伸手去掰穆楚寒握住她胳膊的手,穆楚寒手指用力在她纖細的胳膊上捏了捏,另一隻手覆上沐雪的手,母指在她手背那顆紅痣上摩挲。
“你放手!”
沐雪惱了!
眾太太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本能的紛紛往外退開好幾米,畢竟這位南楚三皇子倒是什麼秉性大家都不清楚,唯一清楚的便是他是個殺人狂魔,一進盛京就殺了半數的世家,好幾個權貴給滅了滿門。
連皇上都猜不清他的脾氣和目的,聽說前幾日,南楚國君病重,讓他回去繼承皇位,他卻還在盛京優哉遊哉的,一點兒都不著急。
穆楚寒昨夜憋了一夜的火,從沐雪房裏回去,狂灌了好幾壺冷水,都沒壓製下去身體裏的邪火,最後隻能自己想著她解決,心裏不爽的很。
“夫人在惱她踩髒了佛子的手?”
穆楚寒問,依舊握著沐雪的手臂。
“與你無關!”
穆楚寒看了一眼身後的彌生,突然冷血的說:
“穀,將她的手砍下來,給佛子賠罪,給鎮國夫人解氣!”
跟在身後的小穀,心裏十萬個不情願,也隻能答了聲是。
眾人嚇傻了,動都不動了。
沐雪回頭,就看小穀走到江心柔麵前去,也不知做了什麼,江心柔想要逃卻動不了,嚇得尖叫:“母親救我!”
“三妹妹,我知錯了,別砍我的手,嗚嗚…。”
“別看我的手!”
小穀皺起眉問:“殿下,要左手還是右手?”
穆楚寒紋絲不動,頭也不回,隻管拿眼睛盯著沐雪:
“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