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他一句的這麼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如果大家都各執己見不肯讓步,那剛剛建立的脆弱的合作關係就將麵臨嚴重的危機,隨時都可能崩潰。
這件事歸根到底其實就是一個信任問題,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不說別的,現在讓你把自己的命交給一個陌生人甚至是一個和你有仇的人,讓他決定你的生死,你敢嗎?或者說讓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你能夠保證自己一定會讓那個人生,而不是惡意的讓他去死,你能夠保證嗎?
羅爾夫作為德國的一名黨衛軍中尉想要在戰爭前夕回歸自己的崗位,為即將到來的戰爭拋頭顱灑熱血,於情於理都是應該的。更何況羅爾夫能夠在不驚動德軍的前提下,秘密返回自己的崗位對周海靜等人完成任務也更為有利。
現在要是一直攔著不讓羅爾夫回去,那會讓他怎麼想。你千方百計的不讓我回去,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啊!不然你明知道作為一個中尉戰前失蹤是多大的事,會造成多大的麻煩,為什麼就是不讓我回去呢。
伊萬諾維奇這個固執的老兵就是一個意思,誰都不相信!不管羅爾夫說的再怎麼情真意切、有理有據、氣急敗壞,總之想單獨離開就是兩個字‘不行’。老兵看著兩個穿著德國軍裝的男人的眼神是敵意滿滿,對周海靜和李國濤一直懷著警戒的態度半點都不放鬆,就連對同樣來自蘇聯的鮑爾紮克也是一臉的審視和不信任。
漢斯不論是出於他所處的立場還是自身的願望,都是堅定的站在羅爾夫那邊堅決要返回部隊。鮑爾紮克這個十五歲在現代還在讀初中的孩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為這個離不離開的問題爭吵,但天然的陣營屬性卻是讓他堅定的支持伊萬諾維奇的意見,伊萬諾維奇反對他也跟著一個勁的反對。
最終僵持不下的幾人都把目光轉向一直東幫一句西幫一句,似乎沒有明確立場的周海靜和李國濤二人。我們這裏在這麼嚴肅的討論有關生死存亡的大問題,你們兩個卻一直在這裏和稀泥,這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的幾人都靜下聲來,目光不善等著周海靜和李國濤表態,既然都是民主國家那自然是要靠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做出最後的決定,正好看看這些人突然冒出來的人到底更支持哪一方。
畢竟突然冒出來的勢力想要插手另外兩方的矛盾,隻要這股突然出現的勢力沒有強大到可以無視另外兩方,那自然就是要有所偏向的。羅爾夫和伊萬諾維奇正是要逼他們做出選擇,無論在那裏表現自己的強勢,奪取主動權,不斷的試探對方,在戰爭時期這已經是刻在他們骨子裏的本能了。
其實周海靜和李國濤心裏是比較偏向老兵伊萬諾維奇這一方,不想讓羅爾夫和漢斯離開,一念之差決定的就是生死,作為兩個沒有見過血與火的普通人他們是半點危險都不敢冒的。可心裏又覺得羅爾夫說的有道理,戰爭前夕柏林城裏一個黨衛軍中尉莫名失蹤一定會在德軍內部引起大亂,假如因此導致柏林加強戒嚴的話對接下來刺殺希特勒的計劃確實很不利,而任務失敗是會死的!
安靜下來的四周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八隻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照在周海靜和李國濤的身上,冒險不冒險,會死不會死。
意識到這是一個關乎生與死的選擇,周海靜緊張的全身僵硬手指微微發著抖率先沉不住氣,竭力壓低仿佛要衝破喉嚨的尖叫聲,張了張嘴衝著手機叫道,“付梓,付梓,現在該怎麼辦啊!弄不好這些人又要打起來了,會死人的,真的要死了,救我。”
“冷靜點,他們既然都相信了我的‘上帝救世論’那就沒理由拔槍相對生死相搏,隻要是討論協商那就一定能找到一個讓雙方都能接受的平衡點。現在的關鍵就在於‘信任’,伊萬諾維奇不相信羅爾夫回到軍隊不會出賣自己,羅爾夫懷疑伊萬諾維奇執意留下他不讓他離開的目的,當然他們倆也都不相信我們。”
周海靜像是忘記了周圍盯著她的八隻眼睛,集中注意力聽著付梓的分析,“不相信我們,你不是說他們已經相信我們了嗎,怎麼現在又說他們不相信我們了,這是怎麼回事啊!現在這個時候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啊!”
“他們相信的是我們背負的關於刺殺希特勒救世的任務,而不是我們這幾個人,這兩點並不衝突。現在的關鍵就在於如何找到一個能讓他們相信彼此不會背後捅刀子的方法,確實有點麻煩啊!”付梓皺著眉頭就是想不出一個兩全的方法,沒辦法,周海靜和李國濤那裏的條件確實太差了,既沒有碾壓眾人的實力,又沒有高科技便利的工具,而且還語言不通,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