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草於是就和那位豐滿的沒有搽脂抹粉的女子進入裏麵的房間。裏邊有10多間房,每個房間之間都用木版隔開,房子非常簡陋,還發出一股腐朽味。蟻草又興奮又恐懼,又有些魂消魄散之感。那個女子倒是大方,進了房子,就把門關上,那裏不是賓館,做那種事可以先來一個鴛鴦浴,那裏一切從簡,到了房裏就直奔主題。女人挑逗地說:“快把褲子脫了吧。”說著,自己就脫了褲子和衣服,赤條條的展現在蟻草麵前。蟻草細聲地用顫抖的聲音問了一句多餘的話:“你有沒有性病?”那女子笑著說:“沒有,誰不珍惜自己的命,每次幹這種事,我們都要求男方帶套的。你放心好了。”說完,她拿出一個“安全套”說:“帶上吧。”蟻草又提心吊膽地細心地問:“警察會來抓人嗎?”問完後,他還感覺得到自己的腿也配合著他顫抖的聲音一起顫抖。
那女子又笑著說:“看來你沒有來這樣的地方,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警察還來管這個。我告訴你吧,每個這樣的場所,都是警察保護的對象,因為老板每個月都要向他們那些人交納一定的保護費。來吧,上床,放心吧。”蟻草還是擔心,盡管有衝動和欲望,但總感到有某種危險在逼近他,他怕床上有傳染病毒,他沒有上床,站在床邊和那女子做愛。他好象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又如第一次丟掉童貞時一樣,在戰戰兢兢的緊張和亢奮狀態中進行。他好不容易才進入對方體內,對方也假摸假樣發出快樂的“哦哦哦”,但事實上,他完全沒有他原本所預想到的那麼美妙,憑感覺,他感到那女子已生了小孩。他問那女子:“你生過小孩。”那女子說:“沒有。”蟻草說:“沒有,我不相信,生了小孩的人,那個地方鬆了許多,你騙不了我。”那女子不說話。蟻草總想把做愛的時間延長一些,正如其他人告訴他一樣,要充分利用好100元的效率,但在恐慌之下的做愛,很快就草草收場,這與他原來所設想的迷離顛倒或神魂馳蕩的感覺相距遙遠。
完事後,蟻草還是有些害怕,再次追問那女子:“你真的沒病?”那女子還是耐心的解析:“你看我這樣的人會有病嗎?你放心好了,帶了套,不會有事的。”兩人正穿衣服的時候,女人又說:“你還是很文明的,不粗野。”蟻草聽了,不覺倒抽了一口氣,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覺得自己的卑鄙和那裏的腐朽氣味已經分不清你我了,哪裏還有文明可言?他苦笑了一下。
走出房裏,孔澹然正在外麵等著,蟻草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孔澹然搶著付費,蟻草覺得,能冒著這樣的風險帶自己來,已是不易了,還要朋友出錢,怎麼也說不過去,禮讓一番後,最後還是蟻草付了錢。她們叫他們坐下來喝杯茶後再走,蟻草哪裏還敢再在那裏呆下去,拉著孔澹然的胳臂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