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泉城廣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司機是一個瘦子,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喝多了,看到了漂亮的我,調檔的手總是有意無意的碰我的大腿。被掃地出門實在有我太多的錯,可是女人怎麼能認錯呢?能認錯還是女人嗎?我心中有一種要報複的心理,可實在他媽的這個司機也太差,我估計就算跟他上床也就是五分鍾的摩擦,想想還是算了,就算要報複他也要找一個雄壯一點的男人呀。看我不嗬斥,他的手更放肆了,拐彎的時候竟然借機抱住了我,雙手捂住我的胸部,我啪的打了他的臉,他才冷靜了,繼續開他的車。下車的時候我很瀟灑,哐當摔上了門,也沒有司機錢,他楞了楞,車慢慢走了。
鴻辰在政府某單位做公務員,我大學校友,曾經追過我,被我羞辱了一頓,但是沒有斷絕癩蛤蟆的想法,畢業的時候還暗示我他會愛我一生一世。後來給我打過幾次電話,又暗示他來到濟南是為了我,希望我能考慮他的存在。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是我最傷心的時候,我撥響了他的電話。
“誰呀,這麼晚打電話?”官腔唱的很好,但是困倦之意顯然。
“我,”我低沉的說,大異我以前飛揚拔扈的聲調。
“欣寧?”讓我略有安慰的是他竟然一下就聽出了我的聲音,我猜他立刻爬了起來。
“我在泉城路玉石齋門口!”我依然是冷冷的聲調。
五分鍾之後他就到了,隨便丟給了司機錢,就奔我跑了過來。
三個月不見,他精神多了,西裝革履,竟然如此整齊。
“媽的,癟三,褲子穿的挺快呀?”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對他說話客氣過。
他沒有變,他依然滿臉堆笑的小跑過來,“欣寧,出什麼事情了?”
我想我說了他肯定高興,可是我不說他也能看的出來,既然看的出來,何必問我。他是一個虛偽的人,我一直沒有看錯,這當然也是我極其不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有沒有煙?”我問道。
他拿出了大雞,也不說話,默默的遞給我。
是一支筆,我一嚐就醉了,這是我最喜歡抽的煙,當然因為這是順子教我的時候抽的煙,不過那時候不過是半支煙。那時候我還沒有跟順子正式談戀愛,我們是哥們,他弄了一支好煙,躲起來抽,被我看到了,鬧著要抽,就是半支煙,我成了煙民,我也愛上了順子。
夜風有些緊,我吐不成煙圈,我不緊罵道,“卸特”。
‘卸特’確切是中文還是英文我不知道,至於英文怎麼寫我更不懂,我就知道是男對女什麼什麼的意思,是順子的口頭禪,愛上順子之前我就學會了,愛上他之後,也成了我的口頭禪。
順子是臨沂人,想到這裏我不自然的罵出“臨沂傻B”!
方鴻辰因為順子的原因一直討厭臨沂人,曾經在我麵前說窮山出賊民雲雲,被我嗬斥了一次後再沒有說,現在他臉上分明寫滿得意。
我想罵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這個時候來投奔他了,便沒有再開口。
通明的路燈,好多夜忙的人們,也不知道是泉城路的輝煌給他們帶來了財源,還是他們的勤勞帶動了泉城路的經濟。我們不帶刻意的走著,路燈時而把我的影子拋向遠方,時而又把它擠在腳下。一支筆果然不錯,麻痹我的同時給我帶來了陣陣的痛,我忽然十分的想哭,接著我又靠著鴻辰的背哭了起來。
家裏有很多的煙,具體什麼名堂當初我是分辨不出的,我就知道每逢有人給爸爸送煙的時候,爸爸總是樂不可支,而我這個做女兒的卻更希望他們送來的是吃的或者補品,對送煙者當然是冷遇有加。
家裏有很多的煙,具體什麼名堂當初我是分辨不出的,我就知道每逢有人給爸爸送煙的時候,爸爸總是樂不可支,而我這個做女兒的卻更希望他們送來的是吃的或者補品,對送煙者當然是冷遇有加。後來阿順教我抽了第一次煙,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一支筆。第二天我買了一條一直送他,他感激的不得了,收下的同時當然也請我吃了一頓“食堂”的便飯,於是我們就有了沒有想到的開始。
“他欺負你了?”
“嗚嗚,”我沒有回答,默認往往不需要回答。
“我早跟你說過他不會給你幸福的,你偏偏選擇他,他根本就是一個隻知道幻想的人,哼,如果……”
“如果什麼,你知道個屁?”聽到他詆毀阿順,我不由自主的離開他的肩,出口辯護,“他就是比你好,就是比你好!”
他對我從來都是那麼有風度,他麵帶微笑,“是的,他就是比我好,可是他比我好在什麼地方呢?”
我一時語塞,他到底好在什麼地方呢?我一味的去愛他了,卻忘記去審視我到底愛他什麼了。他隻有一點七三米,屬於矮小人種;他長的不夠帥,與我的夢中情人劉德華直接是兩個極端;他身體不夠壯,甚至有些病態,瘦弱的身體總讓人產生憐憫;他表麵上脾氣很好,但是原則麵前,他絕對是萬年的石頭,沒有什麼東西能擰的過他……
看我不說話,鴻辰攬住我的肩膀,我盲從的走,心裏說不出什麼味道。
他的宿舍十分不錯,我早就習慣了父親的奢侈,當然對他這小巫也不會怎麼驚奇。他和順子不是一種類型的人,記得第一次進順子宿舍的時候,臨時整理的痕跡是很明顯的,他的卻是整齊的很,他臉上甚至寫著一種驕傲。
一台暫新的電腦蹲在桌上,我絲毫不困倦,便坐了下來,QQ還在跳躍。
“媽的,你網戀沒有?”我直接去打開他的對話框。
他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你一天不結婚,我一天就不會戀愛。”
“別他媽把自己說的那麼的高尚,男人什麼東西我還不知道,沒有人能做三天和尚?”
“我可以,”他笑嘻嘻的回答。
看他笑,本來是他的好意,我卻十分的難受,心想阿順待我能有他一半好就夠了,情緒有些激動,眼淚幾乎就要擠了出來。我索性扭轉頭,不去看他。
我的QQ開了,上麵真的沒有幾個人。我十分喜歡聊天,可是阿順說聊天不好,我十分不想跟他吵架,上網的次數便少了,也不知道掛著的這幾個狗頭還認不認識我?
有個家夥的頭像竟然是紅色,名字也奇怪的很,叫什麼孤燈浪子,我們聊過幾次,具體內容忘記了,我還沒有說話,他倒是先發出了信息。
“嘿,美女,你和那個會寫詩的傻B男友分開了沒有?”
我忽然記起了所有,我曾經跟他說過我同順子之間的事情,他說我找順子完全就是一種不切實際的虛偽的需要,根本沒有任何愛情和別的成份的,當時我罵了他就隱身了,現在遇到他,他到大量的很,沒有記仇。“你丫的怎麼樣了,你的原子彈工程完成了沒有?”
“屁,還差十個處男就成功了,媽的,我保證能紅過小虎隊!你分手了沒有,來我這裏消費男人,我給你2折,我親自上馬也可以,要看看你的長像了。”
“你丫的槍真有那麼好用?改天我雇十個嫖客去包你,看看釘子厲害,還是鉗子利害?哈哈”
“沒問題,你不去武漢街頭打聽打聽,第一槍的威名可不是自封的。上次我看的你的照片是不是真的呀,問了你很多次,都不理我。”
“靠,姑奶奶我還算漂亮吧?”
“都便宜了那個會寫詩的王八羔子了,日!”
聽到他罵順子,我急了,“你丫的嘴上幹淨點,惹惱了我,拔了你的燈!”
鴻辰進來了,“吃飯了,嚐嚐我的手藝!”
孤燈浪子的頭像還在不停的閃爍,我關了QQ,也同時刪除了TENCENT目錄下的聊天文件。
鴻辰湊過頭來,“聊的挺火呀?”
“關你什麼事?”我白了他一眼。
他笑嘻嘻的,好象什麼也沒有聽到。
飯菜還不錯,雖然大多解凍食品,他做的土豆絲還是獨領風騷的。我雖然學習了許久,也嚐試了多次,自信比他的手藝差的遠。
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酒的作用,痛苦都忘記吧,臉上的疼痛也忘記吧!直到我什麼也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我不知道是幾點了,我睡在他的床上,外衣不在身上了。
我立刻爬了起來,檢查了一下身體,還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至從我十三歲那年失身,後來陸續玩過幾個男人,直到我做了順子的女朋友前,我都對性毫無顧忌的,現在我反而特別在乎了,因為順子在乎這。
雖然我屬於那種絕對漂亮的女人,可是我覺得與我相交的男人注重的更多的往往是我爸爸的權勢和地位,我的美貌到在其次。孤燈浪子說的對,什麼女人不一個滋味,心情不好的時候,大不了給她帶上張曼玉的麵具。我總覺得他們更希望借助我爸爸這層關係攀上高枝,愛情,嘿嘿,永遠不會光顧有錢有地位的人的!順子就不一樣了,他對金錢名利都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有文學和我!
我打開手機,發現有許多條短信,獨獨沒有順子的信息,一氣之下,我把手機甩了出去。手機還沒有碰到牆壁的時候,發出響聲,該不會是順子吧,我跑了過去,煙已經冒了出來,屏幕上什麼也沒有了。我又狠狠地把它扔到地上,踩了幾下,直到煙也冒不出來。
政府機構就是政府機構,廁所比普通人的住房高級才是道理,當然這種道理一直都是現實。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老男人,一個麵熟的老男人。他是誰我真的不記得了,但是我確信我見過他的。
問了好幾次我才找到方鴻辰的辦公室,裏麵的氣氛比較沉悶,我的出現打亂了平靜,“方鴻辰,方鴻辰在這裏嗎?”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身上,寫滿的都是欲望。
“欣寧,你,你怎麼來這裏了?”看到我直接進來了,他立刻站了起來,到旁邊的一個大年齡的人旁邊說了什麼,就和我出來了。
在走廊裏聊了幾句。
“昨天晚上你是否後悔?”我單刀直入。
“怎麼會呢?”
“哼,一個美女躺在你的床上,你不過給她洗了粘滿酒菜的衣服,他能不感動嗎?”
“但願他能感動!”
“……”我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這個時候我的眼裏的確有隱約的淚水。
他對我笑了,“對任何人我可以是個壞人,對你,我永遠是一個好人!”
“鴻辰,劉處長找你。”一個屁股和奶子都挺大的做二奶的極品的女孩從剛才那個老男人的房子裏麵走了出來。
“好的,謝謝你。”然後他帶我到他的桌子上坐下,就出去了。幾個男人立刻找話來跟我談,“你是鴻辰的什麼人?”
沒有禮貌是我的專利,我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哼也沒有哼,玩起他的電腦來。
可憐是內網,都是什麼綱綱常常的,也沒有興趣。
十分鍾後他回來了,麵色十分不好看,強擠出笑容,卻不能掩飾他的傷感。
我習慣性地問,“你他媽的怎麼了?”
他還沒有回答,四周男人的目光都變異了,如同看到美女變成蛇一樣的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