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辰早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沒什麼。今天下午我們處辦一個酒會,你也參加吧。”
順子這個時候大概正在急忙得找我吧,想到他我就心痛,心痛我就要報複。
“在什麼地方?”
“XX大酒店。”
“真的嗎?我們怎麼不知道?”他的同事都湊過頭來。
“湯局長剛剛通知的,一會就該發文件了。”他的臉色還是陰陰的。
“可以,夠檔次,我好久沒有參加這樣的娛樂活動了,當然參加。”
鴻辰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我脫口而出,“媽的,跟你參加酒會,我不會給你丟人吧,看你哭喪著臉……”
“當然不會,”他的聲音很小。
他請假陪我。
我們在街上流浪,看到什麼好吃就買什麼。
參加酒會,出來的時候我沒有帶什麼衣服,就算帶也帶不出幾件好樣的,就順子的那點破工資,連他自己還不夠呢。我順便還買了一千多塊錢的衣服,試衣的時候,我故意漏出修長的大腿,服裝店的老板恨不得吃了我。
鴻辰一直不敢開口,當然因為他沒有經濟能力所以買衣服的錢我自己出的原因。他在政府單位,一個月撐死1200元,夠幹什麼的。爸爸打電話問我現在為什麼花錢少了,當然我不能說順子的事情,哈哈,我現在就補回來。
酒會還不錯,幾個女人的奶子夠大,屁股夠圓,扭的夠蕩,喝的夠多,直線提升男人的嘯叫。
一個女人老找鴻辰跳舞,長的不錯,好象還沒有開苞的樣子。
反正我也無所謂,一個一個的男人找我跳舞陪我喝酒,也不在乎他幹什麼。
他幾次想對我說什麼,又打住了。
到是那個肥胖的湯什麼局長夠狂,我這樣的美女他竟然也不積極,我靠他娘的。
一直到了11點鍾才算徹底停止,我又喝多了,被鴻辰扶進一間豪華的客房。
我指手劃腳的躺下了,他呆呆看著我,如同明天就再也看不到我。
我罵道,“你他媽的怎麼了?”
忽然間,他好象失去了的理智,他開始瘋狂的吻我,我的臉上癢癢的,我試圖推開他,反而令他更加瘋狂。我的嘴角鹹鹹的,那分明是淚水,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流淚,他愛我那麼久了,吻一下總是可以的,何況他以前就吻過我。
這時候,門似乎響了一下,他輕微一抖,用狠力的擁住了我,好象怕我會消失,勒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咳嗽了幾下,他終於鬆開了手,“欣寧,欣寧,我愛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我可能真的被感動了,可是,我深深地明白,我愛的是順子,我用力的推開他,“不,不,不可以,你他媽一定是瘋了!”我沒有看清他的臉色,好象不再是笑嘻嘻的,喝了太多的酒,我站立不穩,一跤坐在床上,順勢躺了下去。我好困,直想睡去。
他好象出門去了,過了一會,他端了一碗液體喂了我喝,酸酸的,我清醒了許多。
他坐在床前,看著我,一哼不哼,如同一塊呆立的木頭。
慢慢的,我覺得自己身體開始燥熱起來,意識似乎更加清晰,我忽然發現順子就坐在我的床前,我慢慢的擁住了他,他也擁住了我,慢慢的吻我,他的胡子蹭過我的臉,麻麻的,我的骨頭都軟了……
他開始脫我的衣服,他的行動十分遲緩,如同在欣賞一件藝術品,我的臉更加的燥熱,身體裏麵有一種原始的無法壓製的衝動。
門哐當一聲開了,順子猛的跳開,我聽到三五個人的腳步聲傳來,強烈的手電光照的我什麼也看不到,接著聽到“啪”的物體撞擊和幾個人吵鬧的聲音,我大聲的叫“順子”,卻沒有看到他,然後一雙手給我披上了衣服,挾住我走了出去。
涼涼的風,解不了我身體的燥熱,昏黃的路燈,我看到的人都象是順子,我努力的喊他們,他們卻隻回頭,就是不過來。
下車的時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這才看清了他的臉,他是方鴻辰。
“順子呢?你帶我來的是什麼地方?”
“你他媽的能不能不說話!”他竟然對我發火了。
我急了,揚手就要打,一個聲音傳來,“我知道她在你那裏,你為什麼把她送來呢?”
是順子,我立刻淑女了一些,扭過頭去色迷迷的看順子走過來。
“別他媽象個人似的,如果你不能看好你的女人,就把她栓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哼,趙清順,我告訴你,這個女人請你好好對待,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覺得自己被推向順子,可是站立不穩,又要摔倒,兩個人都上來扶住了我,我深情的望著順子,一言不發。
天空是陰暗的,我甚至不知道這是喝酒後的第幾天了。
“趙清順,你真的要跟我分手?”
“我考慮清楚了,我不可能給你帶來幸福,也不想讓你為我變成另外一個人。”
“不,我不在乎這些,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幸福,我早說過,為你改變是我自己願意的,和你沒有關係。”
“我……我已不再愛你,或者說愛你隻能給我帶來痛苦。”
“你還是不能原諒我,我早說過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母親的,所以我才罵她老不死……再說我也受到懲罰了,那天我不是差一點就被別人給……”我近乎哀求的說到。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娘說的對,我不能養活你的,你屬於大城市的人,再說那天的事情我很自責,看到你我就會想起那天的事情,我不能原諒自己;方鴻辰罵的是我不能看好你,也不能栓上你,隻好把你送回家。”
“不,我不要,我不要回家。”
“你的東西我都給你收拾好了,這是我這個月的工資,800元,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太大男子主義,不讓你動你父母給你的錢,其實是因為我在你的麵前太自卑了!當然我知道我們生活中的很多東西雖然你說別人送的,那是你用你父母的錢購買的,我一直想說,每次到了口邊,又自卑的說不出口。在你麵前我的壓力太大了,我很痛苦……真的。”他的眼中滿是淚。
若人沒有自尊,我一定會哀求順子,可憐的我還有那麼一點自尊,我再沒有說什麼,背上包裹,他搶了過去,背在自己身上。
為什麼司機沒有喝醉,如果他稍微勾引我,我一定會昂起頭對他說,“怎麼樣,我的樣子還不難看吧,帶我到一個地方,上了我吧!”
我還在泉城廣場下了車,拿起電話,忽然發覺自己不知道該打給誰。
不知道方鴻辰幹什麼了,撥了好幾次他的電話,都是關機,想罵,沒有開口,淚水就湧滿眼眶。撥了幾個同學的電話,也沒有說清什麼,就說自己要回家。
電話響了,想到可能是順子,我立刻打開。
“寧寧嗎?你怎麼不說話?”
是媽媽的電話,淚水終於決眶而出,“媽媽,……我想回家!”
爸爸不愧是共產黨員,法力果然很大,幾個電話,就讓我在做滿人的機倉中找到一個好的位置。
飛機平穩的讓我發怵,十分害怕它會不小心落下去,卻又十分的希望它能落下去,索尼耳機屏蔽下,我勢無忌憚的唱歌,空姐催了幾次,我依然故我。“怎麼了,我爸爸是共產黨!”
媽媽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就是不動口,隻是抱著他哭。爸爸在一旁抽煙,竟然又是一支筆,我的心裏越發痛苦。
晚飯後,我獨自一個人鎖在臥室裏,傻傻的發呆。
爸爸敲門幾次,我才放他進來。
“孩子,你的同學來電話,問你了。”
我立刻想到順子,興奮起來,“男的女的?”
“能的,好象叫什麼霞?”
“你來我屋幹什麼?”代溝好多年了,我們之間總是沒有共同語言的。
“寧寧,你在濟南見過這個人嗎?”他給我看一張照片。
竟然是方鴻辰的那個上司,下麵還有名字“湯寶山”,我終於記起來了,我說他怎麼這麼麵熟,以前他來過我家的。“見過,有什麼事情嗎?”
爸爸十分的生氣,“我知道就是他,早知道當初我就徹底搞垮他,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到底怎麼了?沒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出去了!”
他麵色十分氣憤,轉而笑著說,“沒什麼,寧寧,你好好休息,讓你媽進來好嗎?”
想來已經一年半多了,我不知道有沒有走出那段感情;兩年之中我們沒有聯係過,我也沒有找別人去打聽過什麼;同學似乎有些淡了,確切的說是我和順子共有的同學我沒有怎麼聯係過;不知道我怕什麼,還是我根本就忘不掉……
我又做過什麼?去過幾個舞廳,睡過幾個男人,習慣了大前門,認識幾個父親一樣的共產黨。
有一天我參加一個酒會,遇到一個體麵的生意人,“湯寶山!”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很快認出了脂粉的我,連連歎息,一幅怯懦的樣子,似乎十分的怕我。
“方鴻辰呢?他現在幹什麼?”我徑直的問他。
“他,看看這個就是了。”他塞給我一本書。
“你什麼時候不做官了?”看書,好象我從來都沒有興趣。
“還不都是你害的,那天我讓方鴻辰灌醉你,想那個……以報當年被你爹踢出北京的仇,不想這小子竟然最後背叛我,打了我,還在你爹麵前告我的狀,讓我丟了烏紗……”
“什麼?那天不是順子!”我的聲音好大,所有的目光都向我聚焦,成為了凸透鏡的焦點,我沒有羞怯,反而更加瘋狂。
“你還不知道?”他十分的詫異。
我忽然明白了一切,我知道他當初為什麼那麼曖昧的看我了,我明白順子為什麼生氣了,我明白父親為什麼要給我看那張照片了……
一杯酒都潑在了他的臉上,我惡毒的辱罵著離開那個舞會……
勾心鬥角讓父親的頭上多了白發,當我向他質問前我忽然注意到了我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事情。應該說他是一個十分好的父親,我在濟南,他在北京,他竟然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忽然覺得有些恐怖。
“你是怎麼認識順子的?”
“啊哈,誰是順子?你在說什麼?”
即然我確信他和這件事情有關,雖然我還沒有弄清整個事情的原委,但是我還是認定父親的法力足夠影響整個事情。“順子都告訴我了,你不用再隱藏了。”
“他好象不是一個如此不講信用的人!”父親失望的回答。
“你……,為什麼我以前就想不到呢?順子對我那麼好,忽然因為一點小事就跟我吵架,然後拋棄我,原來都是你給的壓力——我恨你!”
“寧寧,不要這樣!你認為我這樣做不對嗎?何況我並沒有強迫他,我隻是給他講明白道理罷了。”父親一幅委曲的樣子。“我給他錢,他不要,還算有點骨氣,所以我一直都在幫助他,現在他總算成功了,這是他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