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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想哭,可我還是接過了名片:濟南市XX廳XX科副科長趙清順

“為了你的幸福,他同意放棄你,但是他沒有走出生活的泥潭,那年公務員考試我本來要幫他的,想不到他僅憑自己就考了第一名,我出麵他僅用了半年就通過了試用期,進入省直屬XX廳。年輕人,想不到這麼有作為,僅用一年就當上了副科長……”

“不要說了,我知道是你的功勞,說說你為什麼一直要幫他吧?”

被我識穿了,他不過神秘的一笑,好象這是我們從小到大一直在玩這個遊戲,我的生活一直都在他布置的驚奇中,直到那年我認識了順子……“我看出一直你都不快樂,所以我努力的讓他配的起你。本來你不說我也會告訴你的,想不到今天你到領先了,嗬嗬,明年我就能調他入京,如果你能幸福,我是最高興的!”

淚水流滿了我的臉,我還能說什麼嗎?想起順子,我冰冷的心開始回溫。

“湯寶山呢?那年……”

“他媽的這個畜生,居心叵測,以怨抱德,我好心的提升他,他竟然背後詆毀我;被貶到地方,還打你的主意……都是我樹敵太多,才差一點害了你,寧寧,你不會怨恨爸爸吧。”

我沒有說話,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映在屏幕上的皮影,連受人擺布的自己都做不到,隻能做自己的影子。

“現在趙清順出差在京,你想不想見他?”

我還是沒有說話,不過這個時候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媽媽適時的進來了,她說了很多,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順子進門的時候,我差點沒有認出他。

人粗了何止一圈,肥大的肚子腆的如同很快就要臨產了,笑容再沒有當時的憨厚和深隧,變的是那麼的勢利起來。

我十分的失望,“你還好吧!”

“寧兒,現在我終於可以給你幸福了,看我不再是那個窮書生,我在努力的配的起你;哦,我還好。”

我回頭看了看,父母探出的頭立刻收了回去。我又一次陷入了被擺弄的境地,父母為了讓我在他們的掌握之中,竟然把好好的順子變成這樣一個肥頭大耳的東西,我這個時候發覺我對他們隻有恨。

我一直不說話,他開始狠狠的抽煙。是一支筆,他的動作還是保留著以前的習慣,可我怎麼看他都象是另外一個人。

我十分的矛盾,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順手給他一支大前門,“現在我改這個了!”

看我跟他說話,他十分的高興,猜測出我話中的含意,他又十分的矛盾,“謝謝,寧兒……”

“叫我欣寧好不好,”我張口就出,如同吐出一口濃痰。

他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欣寧,為了你,我一直在努力,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變!”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個話題一點都不感興趣,我立刻叉開話題,“方鴻辰現在做什麼?”

他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那次事情之後,他被開除了,後來我們竟然成了朋友,造化弄人,他反而成了一個詩人,還成了名;我卻做了官,還升了職;……寧……欣寧,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我忽然想起當我問起方鴻辰的時候,湯寶山扔給我一本書,原來那是他的作品,現在我到想急切的看到。

趙清順試圖捉我的手,被我摔開了,“你放老實點!”

鬧的不歡而散,我反而覺的挺開心。

父親緊縮著眉頭,母親強擠著笑容,我視而不見。

如同小時候一樣,有什麼不愉快的時候,我總是把自己鎖在屋中。

幸好那本書我還沒有丟,全書沒有出現鴻辰兩個字,書名叫《心凝紅塵》讓我的心開始發抖,欣寧和鴻辰嗎!作者的名字叫:逆子,我知道這是因為順子。

書的序是痞子蔡寫的,表達了他對這位新生代詩人的期望和敬意。

書的開始是一篇談話錄,是我比較喜歡的山東文藝廣播電台的金牌節目主持人金小鳳采訪逆子的整個過程,從來都討厭讀書的我沒有任何自勵的就讀了起來。

……

鳳:小老弟,你為什麼叫這樣一個名字呢?

逆:老姐,饒了我吧,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鳳:看來觸動你的傷心事了。

(鳳提示大家,此後逆子3分鍾沒有說話。)

……

鳳:你最喜歡的電影是什麼?

逆:我想自己演一個電影,我想我會最喜歡這個電影。

鳳:哦,這是我做主持人這麼多年聽到的最另類的回答,電影的內容會是怎樣呢?

逆:……男主角一心想要升官發財,能攀上局長這樣的高枝當然十分開心。可在這個時候,一個他深愛著並且可能永遠愛著的他自己認為能夠在一起希望不大的女子出現了。

鳳:小老弟,你別緊張,看你一句話說這麼長,如果每位佳賓都這樣,我這小鳳直播室成了“屠宰場”了,哈哈……

逆:對不起,我有點失態,嗬嗬。

鳳:沒什麼,繼續你的電影吧,嗬嗬。

逆:這個女子剛剛和男友吵過架,這個時候竟然來投靠他。他十分的激動,帶她到了自己的宿舍,拿出了所有的本事給她做了一頓好飯,她卻隻顧著喝酒,直到喝的酩酊大醉。男人喝的很少,況且“酒精”殺場,這些酒算不了什麼。他把女人放在床上,開始欣賞他自己的天使……他不能做出對不起天使的事情,他隻敢偷偷的吻了她,然後給她洗了被嘔吐過衣服,在地上搭了地鋪。但是他一夜沒有怎麼睡覺,多次起來給她喂水,扶她嘔吐,雖然如此,他都認為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個夜,因為他最愛的女人放心的在他身邊睡覺。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因為局長找他有事情,女人還沒有醒。

局長說他是一個很有前途的青年,告訴他想提拔他,並暗示他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兒。他想到自己很難和自己深愛的女人在一起的,就答應了局長。

不巧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女人醒後竟然直接到單位找他,局長恰好看到了這一切,當然十分的發怒;更不巧的,那個女人竟然是局長當年在京為官時的仇人的女兒。

局長一是為了證明他的真心,二是為了報仇,設下一個一石二鳥的毒計,當天晚上舉辦舞會,要在酒後奸了那個女人。

為了美好的前途,男人當然當然沒有辦法,酒後把女人帶進開好的房間。

他的心十分的矛盾,他深愛的女人就要成為別人的跨下玩物,自己還要做背黑鍋的人,他當然不想,他做出最後的努力,問女人願不願做他的女朋友,女人酒醉中都拒絕了,男人十分傷心,給女人喝下了春藥,開始那個女人。聽著女人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他的心中十分難受,他終於狠心調包局長進屋,自己去喝悶酒了。

局長的女兒偎在他的身邊,他在忍受更大的煎熬。

他忽然爆發了,找了警衛,衝進屋中,痛打了局長,救下了就要成為犧牲品的女人。

他瘋了,真想立刻奸了女人,可這是他深愛的女人,他沒有那麼做,而是把她交給了他的男友,並告訴他事情的經過。讓他好好照顧女人。

該來的都會來,他被局長往死裏整,丟了工作,挨了打……

事情的轉機是女人的父親,通過女人的男友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並整垮了局長……

鳳:我覺得你在講一個真實的故事,不然你怎麼會落淚呢?

逆:是嗎?嗬嗬,這不過是一個沒有結果的故事而已。

鳳:給你紙巾。你知道你象誰嗎?

逆:誰?

鳳:我以前采訪的一個主持人:葉沙。

逆:……

鳳:好了,我們來談談音樂吧。

……

我不知道到底讀了幾邊,總之我一夜都沒有合眼,因為一夜我都沒有停止流淚。

天亮的時候我打開了電腦,我的QQ已經一年沒有上線,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特別急切的上了線。

“美女,是你?”

“你認識我?”

“我孤燈浪子過目不忘,你不就是那個詩人的女友嗎?當然記的你。”

我的淚水又落了下來,“你改名了呀,叫什麼OIXQ,幹脆叫OICQ得了。”

“你以為我不想,可是麻花藤已經叫了,不然我就叫了。對了,那個詩人怎麼樣了?”

我想了許久,回了信息,“死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回信息,“我給你介紹一篇文章,你要不要看?”

“說!”

“我剛剛寫的,名字叫做《濟南遺夢》,去我的文集就能看到。”

“我沒有興趣!”

“別去想過去的事情了好嗎?說點別的,哦,就說說我創作這個故事的原因吧?”

“隨便!”

“我看了一本詩集,小鳳采訪了他的作者,叫什麼逆子,他裏麵講的那個電影故事我覺得十分的感人,就改寫成了《濟南遺夢》。”

“快給我地址!”

我迫不急待的打開,無論他的QQ怎麼呼喚,我也不再理會。

在孤燈浪子的小說中,那個女人叫心凝,男人叫紅塵,他運用純浪漫的手法來表達故事,後來女人終於離開了那個寫詩的男人,投入了那個被局長迫害男人的懷抱。

我的淚水再次盈滿眼眶,立刻給孤燈浪子回了一個信息“謝謝”,就關了電腦。

飛機直達昆明,然後轉長途汽車到廣州,再飛到上海,轉機到武漢,連夜趕長途到達濟南。

下車的時候,已經是2003年9月6號的晚上,我找一個旅館住下,丟掉北京的電話卡,在路邊的小店買了一張濟南移動的全球通卡,然後對自己說:我不再是年輕的那個我了!

我想,這樣父母應該一段時間不能找到我了。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鴻辰的消息,他好象蒸發了。

不敢聯係同學,隻好聯係小鳳姐姐,告訴她就是那個故事中的女人。她十分感動,幫了我很多忙,但還是沒有結果。

連陰的天給我帶來十分多的麻煩,但也給泉城注入了新的活力,死了多年的趵突泉竟然開始噴水了。

嘲雜的人群影響了我的興致,李清照娥英殿從來都跟我無緣,我呆坐在趵突泉邊,看那小小的兩個噴水的龍眼,心中滿是傷心。

當年順子陪我遊玩的時候,我就是站在這裏,幸福的把十年沒有湧水的趵突都看羞了,現在呢,我的心裏,在想另外一個男人。

“方鴻辰,你在哪裏?”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我又成了眾人的核心。

一個麵孔在水一方,他在朝我笑。

我愣了許久,轉而狂喜起來,大聲叫道:“你他媽的,還不快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