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和九年,天下一統的第二個年頭,四方海晏河清,歌舞升平,就如同這年號一樣太平。
除了青州第一大貴族被滅族,給這太平盛世鍍上了一絲血腥味以外。
“姬皇後,本宮來看你了。”
女子貴氣的聲音刺耳地響起,特地咬重了“姬皇後”三個字,提醒著她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廢後罷了。
姬無歡四肢被鎖住,不歇的折磨讓她需要竭盡全力才能勉強靠在刑架上。她嫌惡地別過頭去,聲音虛弱而冷淡:“那真是麻煩貴妃娘娘親自前來,也不怕髒了你的鞋子。”
汝嫣辛猝然被惹怒,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姬無歡嘴角溢出鮮血,頭狠狠偏向一方,意識迷離中,有些聽不清楚汝嫣辛在說什麼。
“打死你這賤人!你以為你還是那姬氏二小姐嗎?現在你還不如宮裏的一條狗!別拿出那副孤芳自賞的樣子,本宮看了惡心!”
姬無歡垂著頭冷冷地笑了:“是啊……汝嫣辛,你看清楚!你也不過是汝嫣氏拿來籠絡魏長抒的工具罷了,你又能比我高貴到哪裏去?!說不定,你今天看到的我,便是明天的自己!”
“胡說八道!你不過是嫉妒罷了!”汝嫣辛一怔,立刻回斥,抬腳照著她的肚子就是狠狠地一踹。
姬無歡痛得繃緊了身子,捂著肚子慢慢坐起,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人最絕望的就是看不清楚現實,和我當年一模一樣。那時魏長抒和我,比和你還要恩愛,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還為我遣盡了家中姬妾麗人……相比起來,你們又算什麼呢?……汝嫣辛,你早晚會落得跟我一樣,不過是黃泉路上走得慢一點。我……已經把你當死人看了。”
汝嫣辛氣得再顧不得什麼貴妃的禮儀,泄憤一般揪著姬無歡的頭發把她拖出來,踢,打,扭,踹,直折磨得姬無歡淌著冷汗,緊緊地蜷縮成一團,氣若遊絲。
“怎麼不繼續說了?!”汝嫣辛猙獰地笑著,揮手道:“來人!割了她的舌頭!”
上來的兩個獄卒有些猶豫不定,對著曾經的皇後還是有些怕魏長抒怪罪。汝嫣辛踢了姬無歡一腳道:“不要緊,反正皇上不會管這事兒的。”仿佛故意說給姬無歡聽的,又提高了音量:“皇上早就盼著她死了。”
地上的姬無歡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笑聲嘶啞,一邊笑,一邊淌著淚。“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
“叫你再說!我看割了你舌頭還怎樣說!”
尖刀狠狠剜進口腔,毫不留情地紮了下去。
“……敵……國破……謀臣亡……”
血肉模糊,鮮血淋漓,便說盡了這一生最後一句話。
獄卒用力掰開她淌血的嘴,往裏麵灌著鴆毒。姬無歡“呐呐”地發不出聲音,淚水濕了臉頰,流過傷口火辣辣地疼。那毒藥入喉的一刻,她便看到了離世的光。
隻聽得重物落地的一聲悶響。
寧和九年,天下一統的第二個年頭,四方海晏河清,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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