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收進這本自選集的,新聞作品也罷,文學創作也罷,都曾經署著我的筆名,在一些報紙的角落出現過。現在,我將這些失卻新鮮感的文章彙集在一起,是給熟悉我關心我的朋友作個回贈,還是對自己作個交待?我說不清。
這20年,我編過報,編過期刊,嚐試過欄目主持,而更多的時間我是做駐地記者,爬格子。報告文學、長篇通訊、係列報道以至編前編後那樣的言論我都有過接觸。當然我寫的最多的還是“本報訊”,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豆腐塊”,小消息。
我這麼說並不是貶低消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好的消息,讀者是很難忘懷的。從另一個角度看,在我的獲獎稿件裏,就有不少是“豆腐塊”,小消息。
但我還是將它們一刀切掉了。
新聞是既講新聞價值又講時效性的,這就使結集者備感頭痛。我的案頭放了不少同行贈與我的集子,不少集子由於選了太多的消息,以至於把整個集子都弄得幹巴巴的。東西是好東西,放得久了,就像麵包饅頭,是沒有幾個人去啃的。
文章是給人看的,要讓人看得下去,就得盡可能讓它好看、耐看。與消息比,通訊、特寫、報告文學之類大約會好一些。雖然在見報時,它們的位置沒有消息高,標題字號沒有消息醒目,但是要論最終的保留價值,它們的結局似乎比消息要好。
於是我將目光瞄準了這類文章,瞄準了厚重和生動。但問題緊接著來了,我發過的這類文章不多,又由於種種原因,或者是找不到報樣,或者是采訪對象出了問題,或者是掂來掂去拿不出手,百十篇這類文章裏,大大小小,能勉強入眼的不過就這些了。以至於我不得不塞一些自己的文學創作湊數,新聞、文學一鍋煮,終於湊成了讀者麵前的這個非驢非馬的“四不像”。
是不是不和諧,我的這本新聞、文學作品“二重唱”?
2002年1月10日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