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 人物特寫(3 / 3)

夫人曾憲萍,宏星廠的老財務科長,廠裏出名的紅管家。從1962年起就一直從事財會工作,是個業務尖子。但為了推動中幹隊伍的調整,他決定從夫人那裏開第一刀。

放出了氣球,全廠震動。自然也遇到了阻力,首先是黨委書記那一關,書記理解他的用意,但也深為工作中損失了一位好幹部而惋惜。

然而,損失了一個人卻組成了一個更富進取力的隊伍。

團隊意識

趙潤昌是個球迷。早年在濟南讀中學時,他就對足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上課趕作業,下課踢足球,到了入魔的地步。

踢一場,跑幾萬米,既是技術的較量,也是意誌的拚搏,尤其是足球場上相互配合、奮力奪冠的團隊意識給他深刻的教益。

趙潤昌說,宏星廠之所以能在全國128個電位器行業中鶴立雞群,關鍵在於全廠的團隊意識強。

好花綠葉扶。宏星廠“將相”和睦。黨委書記對廠長工作全力支持。其他副廠長各守其職,配合廠長。經營副廠長一絲不苟,人事副廠長鐵麵無私,生產副廠長拚命抓生產,宏星廠工作蒸蒸日上。

趙潤昌還告訴筆者,一個冬天的夜晚,天冷得出奇,他難以安睡,便披上大衣到車間去,發現一位已經懷孕四五個月的女工仍在吃力地幹活。聽說那位女工發燒已到39,他發脾氣了,命令她立即回家休息,誰知那位女工卻含著淚水央求說:“回家容易,任務完不成,你讓我的臉往哪裏放!”

這聲音,至今仍在趙潤昌心裏震撼。他說,他不敢懈怠!

(原載1990年6月24日《中國電子報》)

領導?良師?益友――記西電科大黨委副書記塗益傑

在校領導中,學生們最熟悉的莫過於他了。他,分管學生口工作的校黨委副書記兼副校長塗益傑,學生們怕他,說他臉上有兩塊冰;學生們又敬重他,說他心頭有一團火。

1956年,在兄妹八人中,他第一個上了大學,參了軍,來到了西安軍事電訊工程學院。四年大學生活中,他活躍、有才氣,成了頗有名氣的品學兼優的學生幹部,並光榮地入了黨。畢業後他被留校任教,這在當年確為殊榮。作為一名新教師,他利用極短的時間籌備並講授了《地球物理》,並很快成為“天線與電波傳播”專業研究的骨幹力量。正當他準備在專業上做一番事業時,組織上看中了他業務、科研能力強,能寫會講,任命他為係黨辦主任。之後,他不斷學習,不斷提高,先後任校宣傳部副部長、部長,校黨委副書記,後又兼副校長,從此以後,他一直與全校學生直接打交道。

他負責學生口工作,但他並不是那種僅僅滿足批文件、聽彙報的領導。他總是深入下去,到各個部門走一走,精力總是那樣充沛,聲音總是那麼洪亮,讓人難以相信他早已過了知天命之年。對每一項工作,他都抓得十分具體,總是提早給各下屬部門布置長線、短線工作。每天,他總是利用空閑時間到學生工作處坐上片刻,及時掌握學生思想動態,以便因人施教,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談及他的工作能力,他的部下眾口一聲:“老塗點子多!”無論多麼棘手的問題,他總能想出辦法。

1990年6月,全世界十多億人瘋狂地投入到世界杯足球賽的盛況中,當代大學生自然更不例外。可是學生從淩晨3點多開始收看,第二天還怎麼聽課?於是,每個有球賽的淩晨,錄像機旁便多了他疲倦的身影,一盤一盤地錄製……第二天,全校學生投入緊張激烈的比賽氛圍中時,他仍忙著學校的工作,眼裏布滿血絲。

每年9月,來自全國各地的新生經過緊張的集中軍事訓練,生活規律、工作作風等都形成了良好的習慣。但軍訓完後新生一分散到各係,情況就會很快變化,於是對新生集中管理一年的新生部在他的主持下成立了,經過幾年的實踐,對新生實行思想、生活及學習的集中管理和教育,使他們較好地完成了從中學到大學的過渡。中宣部教育局的一位領導在西電視察時曾感歎道:“新生部這一新鮮事物,在其他學校才剛聽說這種想法,沒想到這裏已實行三年了。”

雙學位剛出現,他就積極主張將學生工作幹部分批送出去深造。有人擔心這些人學成後會成為“飛鴿”,離開現在的崗位,而他卻認為:沒有一支過得硬的穩定的思想政治工作隊伍是不能適應當前形勢需要的,因此提高學生工作幹部的素質至關重要;至於能否留在原崗位,要看那裏能否施展他的才幹,有沒有吸引力。現在學生工作幹部中獲雙學位的占總數的1/5。這一著調動了學生幹部的工作積極性。

為了縮短學生與社會的距離,使學生更好地認識生活,他積極倡導成立學生社會實踐領導小組,每年撥出專款,抽調教師和幹部,並親自帶領學生下到山區參加社會實踐,與學生同吃同住同活動。西安市民矚目的黑河引水工程工地上,灑下了大學生們的血汗,更灑下了他的汗水。當時,學生是按係輪流上工地,而他每天必到工地,與每批學生一起掄起鐵鎬對準石灰岩似的硬土地……在他的積極支持下,一係學生自1988年起,開始隨汽車三場跟車服務,宣傳交通法;四係學生在飛機場附近設立了家電維修點;七係學生每周日在唐城百貨大廈義務售貨;在北山門口建立的農民實用技術培訓班中,在校大學生培訓了近300名農民技術人員……西電在1987、1988、1990連續三年被評為全國高校社會實踐先進集體。

他還親自籌辦業餘黨校,到目前已辦了14期,畢業者達1600人。每年暑假,他組織黨校優秀畢業生赴延安參觀學習,接受傳統教育。這些業餘黨校學生畢業後政治思想素質提高較快,不少同誌入了黨。

在實踐的同時,他積極研究和探索思想工作的新路子,他主持開設了“大學生思想修養”、“法律基礎”、“科技道德”、“人生哲理”、“形勢與政策”等五門必修課,並親自講授其中三門課,以提高學生的政治素質和思想修養。為激發學生奮發向上的精神,他借助模糊數學的知識,創造性地製定了思想工作量化管理的規範,對學生的學習成績和各種實際表現每年進行綜合測評,這一做法引起了全國高校的關注。

1989年,他被評為陝西省優秀共產黨員。

1990年又被評為機電部優秀領導幹部。

跟他共事的同誌們說:“老塗當之無愧!”

(原載1991年6月28日《中國電子報》,與王躍華、王安民合寫)

“魔針”和它的發明者

“口袋裏的醫院”

1989年春季廣交會五號廳。陝西代表團展品前,人如潮湧。人們相傳著:有兩種被稱為“魔針”的產品,能自動看病,自動止痛。它吸引了中外客商,也吸引了廣州的市民。

“魔針”並非故弄玄虛的魔術,而是現代電子技術與我國傳統耳針經絡學相結合的產物。中醫耳針經絡學指出,“耳者宗脈之聚”。耳穴是人體各器官的“窗口”,人體內髒各器官的疾病,都能通過耳朵上相應的穴位點生物電的變化而反映出來。這些穴位點也就是疾病反應點,隻要用不同信號如同輕微紮針一樣刺激這些疾病反應點,就可達到治病的神奇效果,因此稱之為“魔針”。

這次展出的“魔針”,一種叫“速效自動止痛器”(以下簡稱止痛器),一種叫“多功能疾病探測治療器”(以下簡稱治療器)。它們都是隻有香煙盒般大的黑色塑料體,備有左右兩個橡膠模電極,患者把它分別戴入兩個耳窩內,打開電源,在幾秒鍾內,就可探測出全身各器官、各部位有什麼疾病,接著又自動選穴,自動治療,迅速止痛。這完全適用於個人或家庭的保健治病。《廣州日報》報道時,稱它為“口袋裏的醫院”。一位廣州老太太,牙痛多日難忍,中西藥無效,趕到會上戴上了這個“怪物”,居然在5分鍾內消除了牙痛。

這個現實的“奇聞”,廣東電視台、《廣州日報》、英文版《中國日報》、《中國教育報》、《粵港信息報》、《電子市場》、《科技工作者報》、《西北信息導報》、《陝西日報》、《西安晚報》等先後作了報道。

這個熱門的產品,被美國、日本、韓國以及東南亞一些國家和地區的客商爭相訂貨,初步成交額達100萬美元以上。新加坡、馬來西亞、澳大利亞、日本、香港的客商,與產品總經銷中國機械進出口公司陝西分公司簽訂了合同,獲得了各該地區獨家代理經銷權。

國家專利局批準了“魔針”的專利權;國家科委發出了“魔針”參加今年比利時“尤裏卡”世界博覽會的通知;瑞典皇家醫療研究中心給發明者發來了邀請函……

27歲的年輕人

說起“魔針”的發明者,竟是一位27歲的年輕人熊小偉,西北工業大學青年教師,剛畢業的碩士研究生。他中等個頭,有著運動員一樣健壯的體魄,兩眼閃著敏銳的光芒,寬闊明亮的額頭,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位睿智而富於開拓精神的人。

小偉從小愛好過體育,曾想過能當上一名遊泳健將;也喜愛過音樂,中學時就當上了圓號手。1977年,他隨母親遷往大連。初到這個風光旖旎、氣候可人的海濱城市時,社會大氣候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風氣已開始形成。這個對什麼都不甘落後的少年,對功課也像對音樂、體育一樣迷戀起來。特別是考入馳名大連的重點中學――大連一中後,刻苦勤奮使他的英語和數理化成績在學校名列前茅,他的名字也隨著獲取1979年大連中學生物理競賽一等獎而成為學校的驕傲。

但他並不滿足,他有更高的追求,他距心儀的陳景潤、楊樂、張廣厚這些科學家是那樣遙遠,他要努力。1980年,他考入西北工業大學就讀自控係,畢業後繼續攻讀碩士學位。1985年,一個偶然的機會,觸發了他搞發明的念頭。那是在古城一所醫院裏,熊小偉看見許多年輕人排隊等候治療粉刺。哪個青年人不愛美,但好多人就因為患有嚴重痤瘡而不能和別的青年一樣,平等地追求幸福,甚至失去了生活的熱情。

他為同輩人的痛苦而痛苦,為同輩人的憂慮而憂慮。他利用假日和業餘時間,刻苦鑽研,反複實踐,終於研製成功了粉刺患者的福音“痤瘡治療器”,並獲取了國家專利。這是小偉在科技發明上破題兒第一遭的牛刀小試。

艱難的攻關

但是,要在醫療用途廣泛得多、有關專業知識和技術要求高深得多的“治療器”和“止痛器”上搞出個名堂,畢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小偉學的是自動控製係電器專業。他不懂醫學,甚至連有些重要的生理衛生常識也是欠缺的,怎麼可能想在醫療器械發明方麵有所作為呢?原來,小偉也和許多青年科技工作者一樣,多年來,在編織著科學的夢幻。1987年初,他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消息:當前國際科技界的“十大難關”之一是家庭普及型醫療器械。突破了這個難關,就在大眾保健上邁開一大步,有利於征服威脅人類的疾病。這是一件多麼神聖的任務啊。在這個奮鬥目標的指引下,他想:“我雖然學的是自動控製係的電器專業,但電子探測技術與人體生物電理論和中醫的經絡,有許多結合點。隻是由於懂中醫的人往往不懂電測技術,而懂電測技術的人又沒有中醫知識,要是在一個人身上把兩者結合起來,就可以開創科學發明的新天地。”小偉打開了思想的閘門,決心攻克中醫理論,掌握電子耳模技術。他開始了艱苦的跋涉。白天,他要堅持教學,隻有晚上他才能埋頭於書案上那一撂撂中醫學、經絡學、針灸學;夢中,滿腦子還是人體穴位圖……他常為取得一個數據,一個參數,反複驗證,夜不能寐。他夜以繼日地背記掛在臥室牆頭上的那幅“人體穴位圖”,做到爛熟於心,了如指掌,以便應用起來得心應手。有時為了請教老中醫,他又得蹬上自行車,跑好遠的路程。但是,要把最新電子耳模技術與古老的中醫針灸理論結合起來,擺弄成日思夜想的家用電子醫療器械,畢竟存在著許多攔路虎。他所設計的第一代“止痛器”和“治療器”,因起點高,難度大,障礙重重,難以逾越,為此,他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度過了多少不眠之夜,否定了多少設計方案,也不知焊接了多少電路板,才闖出了研製的“低穀”地帶。然而,許多看起來即將大功告成的東西,往往就因為缺少一把關鍵性的鑰匙而左右徘徊。最初設計的“止痛器”和“治療器”也沒有逃脫這樣的命運。

在困難麵前,小偉不灰心,不打退堂鼓,而是勇往直前。奮力拚搏的主旋律,貫穿在他發明過程的始終。他和自己的夥伴何建華等人,經過多次對材料的篩選和無數次的反複實驗,終於取得了技術上的突破,完成了設計。

青春年華的拚搏

艱難的曆程沒有終止。為了盡早拿出產品,讓自己的成果早日解除患者痛苦,小偉和他的夥伴們在新的戰鬥中,簡直到了忘我的境地。1988年春節,為到某工廠加工部件,每天下午趕去,一直幹到第二天淩晨4時半返回。趕不上火車,就頂著刺骨的寒風,輪換地駕著摩托。為了弄到一種特需的材料,三番五次去外地搜尋。有時白天出去,晚上得趕回學校,第二天一早繼續上班。熟悉小偉的人說,他像不停轉動的機器,在青春年華中奮力拚搏。

某電機廠經理獨具慧眼,承接“魔針”的批量生產後,小偉懷著急迫的心情,向各醫院的醫生們不厭其煩地詳細介紹自己的成果,請求醫院試用。來自陝西省人民醫院、陝西省中醫藥研究院附屬醫院、西安醫科大學、大連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大連海軍四7三醫院、陝西省建司職工醫院等反饋的信息表明:“止痛器”適應關節炎、肩周炎、膽囊炎、牙痛、頭痛、婦女痛經及急性扭傷痛等病症;“治療器”不僅能早期發現和測定人體各器官的病變狀況,而且對消化係統疾病和膽結石有明顯療效。兩種“魔針”的有效率都在90%以上。也隻有在這時,多年辛勤的小偉和他的同伴才鬆了一口氣。

讓更多夢幻變成現實

小偉和夥伴發明的“治療器”和“止痛器”走向了國際市場,為人類保健作出了貢獻。在此期間,在西北工業大學領導的支持下,小偉主持或與人合作的新器械、新發明還有“膽結石速效治療器”、“多功能防身健身器”、“機動車夜間會平超車燈光自動控製器”、“遠距離通路信息報警器”、“戒煙器”、“婦女信息探測器”和“石油罐區計量遙測係統”等,有的已經試製成功,有的已獲得了國家專利。

在西工大校園宿舍裏,小偉對記者的一次談話中,透露了新的科技幻想:他正著手設計一種多功能語言翻譯器。有希望在不遠的將來,一器在手,可以進行各種不同語言的相互翻譯,讓人類在交往中克服語言障礙!

小偉,我們祝願你更新的科技幻想早日變成現實!

(原載《陝西情報?科研?學報》1989年第11期)

王大中在車禍負傷之後

自今年8月長嶺集團王大中總經理車禍受傷之後,遇到熟人友人從寶雞來,王大中的傷情總是每每提及的話題。

前幾日,一位剛見過他的同誌對我說:“好多了。現在似乎隻拄一根拐杖……”

阿彌陀佛!總算拋開了輪椅,拋開了雙拐,總算站起來了!

十年前,“長嶺”的日子許多人仍記憶猶新。一度時期,5000多職工的國防廠不得不依賴打鐵鍋、養雞、養牛、做家具度日。正所謂“受命於危難之際”,1983年,王大中走上了這家大廠的領導崗位,麵對軍轉民初期的種種困難,他毫不退縮,頑強地開始了一個強者的拚搏……

十度春秋,王大中為“長嶺”付出了多少心血,沒有人統計過。然而人們卻清楚地看到,在王大中帶領下,一個新的“長嶺”的崛起。十年前,“長嶺”的產值、銷售收入、利稅分別是2092萬元、3119萬元、737萬元。十年後,即1992年,“長嶺”這三大指標分別達到53731萬元、40950萬元、6050萬元。固定資產原值也從十年前的4546萬元增加到十年後的14716萬元,等於為國家再建了兩個“長嶺”。今年1至9月,“長嶺”的進展更令人矚目,三大指標又在去年同期的基礎上分別增長了41%、54.8%和54.4%。十年風雨,王大中贏得了長嶺6000多名職工的信賴和愛戴。在得知他們的好領班不幸受傷之後,每天每天,前往醫院看望的職工一批又一批,從早到晚……

一人牽動萬人心。不獨本廠職工,部、省領導,山南海北的朋友也關切著王大中。據探視過他的朋友講,那場麵太感人了。在王大中昏迷的日子裏,探視的人們絡繹不絕,水果、糕點等營養品堆成了“山”,以致廠裏不得不在醫院專門設立辦公室負責接待和登記,然後一車車地送往工廠的托兒所、子校和職工食堂。那位剛見過王大中的同誌還告訴我,王大中已經出院,見老朋友上家裏來,王大中很是高興,急令夫人上茶。茶來了,卻是一隻飯碗,瓷的,上麵還有個小小的豁口。“他的心思全用在長嶺了”,那位同誌這樣感歎。

(原載1993年12月1日《陝西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