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瓷又做了一場夢,不過好在並不是噩夢。
薑瓷睡覺的時候是在午後不久,那一場夢做了很長時間,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臥室牆壁上的大鍾表的指針此刻正指在十點鍾。
“我竟然睡了這麼久嗎?”薑瓷自言自語道,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那一場夢可以持續那麼長時間,如果放在以往,她會懷疑自己的身上出現了什麼問題。
摸了摸有些鬧騰的肚子,晚飯沒吃的薑瓷有些餓了。原本想下樓吃飯的薑瓷想到冥司爵,有點兒不知道怎麼麵對。
剛才的夢中,有前世,有今生。冥司爵這個如帝王一般的男人一直飄蕩在自己的夢中,前世的殺伐果決,陰狠毒辣。今生的高貴優雅,冷淡傲然。
薑瓷突然想出去走走,到街上去,而不隻是在冥家。
當薑瓷走在燈火斑斕的街道上的時候,她剛剛有過短暫交談的門衛走進了冥司爵的房間。
“爵爺。”下人恭恭敬敬地彎腰說道。
“說”冥司爵有些不悅,他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惱怒。
在走進冥司爵的房間之前,下人就已經做好了麵對冥司爵的準備,可是遇到冥司爵心情不好,他確實是沒有想到的。
但是薑瓷獨自外出的這件事情又不可能不來說,如果沒有告訴冥司爵,薑瓷在外邊發生了什麼意外,那麼他就隻能以死謝罪了。
“薑瓷小姐她到外邊去了。”恭恭敬敬的聲音,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的視死如歸。
“以後稱呼夫人,她什麼時候出去的?”冥司爵的聲音有了一絲起伏,原本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中此刻多了一絲疑惑。
“就在剛剛。”聽到剛才爵爺的話,下人忍下心中的驚愕。
“她已經走了嗎?”冥司爵鳳眸微眯,語氣中透露著一絲危險。
下人哆嗦的一下,點點頭。
此刻,站在冥司爵的身邊,下人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冥司爵並沒有說過可以讓薑瓷自由地出入冥家,畢竟她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個病人,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薑瓷的病情究竟有多麼嚴重,自己擅自讓薑瓷離開,會不會惹怒冥司爵呢?
冥司爵冷哼一聲,“她有沒有說自己要去哪裏呢?”
“並沒有,夫人隻是說自己想要出去走走,隻是單純地散散心,而且,”下人有些猶豫,說話吞吞吐吐的。
“而且什麼?”冥司爵皺了皺眉。
下人膽戰心驚的偷瞄了一眼自家爵爺,“夫人讓我們不要告訴爵爺她要到外邊去。”
“你先下去吧。”
仿佛逃過一劫的下人鬆了口氣,每次麵對冥司爵都是一次考驗呐,還好冥司爵並沒有多麼在意自己是不是不該放薑瓷出去,不然,自己可就是惹了大麻煩呐。
“都這麼晚了,你會去哪裏呢?”冥司爵站了起來,他走到窗邊,然後伸手來開了窗簾。
窗外是那個燈火通明的,熱鬧的世界,此刻,整條街熱鬧非凡。
“你是真的變了太多了啊!”冥司爵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幽深的眸子如枯井般古樸無波,薄唇輕啟自言自語道。
在以前,薑瓷是不會自己到外邊去的,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不喜歡吵吵鬧鬧,更不喜歡黑夜。
骨子裏,薑瓷還是那個膽小的姑娘,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可是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變過。
冥司爵的思緒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也是在一個晚上,薑瓷在路邊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他,他一直記得當時薑瓷恐慌的樣子,聲音裏透著害怕。
可是為什麼,從她醒來之後,她的身上就有了那麼多的變化了呢?
而且變得……更加的令人著迷,讓人欲罷不能。
冥司爵嘴角帶著一絲邪笑,他不管,也不想去管,反正隻要薑瓷到現在為止還好好的就行,他隻要這個人,隻要薑瓷沒事,管她變成什麼樣子。
想著,冥司爵突然走出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