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臥室中,冥司爵整理好衣服,坐在了離床不遠的沙發上。
一雙鳳眸凝視著床上的薑瓷,雙腿交疊,雙手交握放到小腹前,左手拇指不自覺的摩挲著大拇指上的墨綠扳指。
床上的薑瓷拽過被子將自己圍好,瞄了一眼冥司爵一副已經做好,等著聽故事的樣子,她就氣得牙根癢癢。
“我被那個……”薑瓷想了想,有些惱怒的捶了下床,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那女人叫啥,就知道姓林,靠的,還沒認識都被弄到小樹林要炸死她,要是認識了,還不得吃了她啊。
“林絮?”冥司爵出聲提醒。
“不知道,就知道是姓林,早上起來的時候,那女人就在指揮廳。”薑瓷如實說道。
“繼續。”再次出聲提醒。
薑瓷瞪了一眼,“人家說了,沒人有能配得上您,您可是高高……”
“好好說話。”再一次被無情的打斷。
“靠,你還聽不聽了,要不然就把那女人叫過來,我還想好好的問問她呢。”薑瓷坐直了身子,一臉怒容的看著冥司爵。
冥司爵挑眉,不在說話,隻是看著。
薑瓷泄氣的癱靠在床頭,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該知道軍演的時候,有個離這裏不算太遠的山坡炸了吧,當時我就被綁在了坡頂的大樹上。”
說完,薑瓷低下頭,不再吭聲,整個人就像是被遺棄的小貓兒一般,嬌小的身子縮在黑色的被子下,膝蓋並攏曲起,小臉兒埋在膝蓋上,隻能看到發頂和露出來的精致小巧的耳朵。
融入到了黑暗中,似是馬上就要消失一般。
若說當時不怕,那是假的,前世執行任務的時候,她也曾多次麵臨死亡,那種籠罩在周身的恐懼,也曾讓她渾身顫抖。
可那時候,是因為任務,因為國家。即使真的死亡,她也無可怨言。
這次呢,這麼近距離的直接麵對死忙,如果不是那幾個臨時藏身在坡頂的殺手,那她就真的要再死一次了吧。
想到這裏,第一次死亡時的畫麵在腦中閃過,薑瓷整個身子猛地顫了一下,整個身體蜷縮的更加厲害。
肩膀被人摟住,薑瓷發現自己被人整個圈抱起來。
熟悉的懷抱,也是熟悉的人,可她卻不想要這個懷抱,這次隻是因為冥司爵的緣故,她受了這無妄之災,可等到這男人知道她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薑瓷的話,也許會親手送她離開這個世界吧。
薑瓷就這麼靜靜的坐著,也不去管抱著她的冥司爵現在到底再想什麼。
冥司爵薄唇緊抿,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他就想直接滅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可看到床上的小人兒剛剛還活力四射的跟他頂嘴,等說完後,卻縮在了一角,似是恐懼到了極點。
將人抱在懷裏,冥司爵閉上眼睛,將眸中的嗜血掩蓋起來,盡力克製著自己的氣壓,不想再讓懷裏的人感覺到更多的壓力。
沉默過後,薑瓷伸手推了一下冥司爵堅硬的胸口,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