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底,具有深遠曆史意義和重大現實意義的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有如滌蕩陰霾的一聲驚雷,頓使神州天朗氣清,日麗風和;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總設計師鄧小平,高瞻遠矚提出的改革開放的富民大策,更是為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創造了佳境,提供了良機,當然也就給“不墜青雲之誌”的王孝傑,帶來了夢寐以求的勇創偉業的明媚春天!
1979年12月,在村黨支部換屆前,小站鎮黨委根據黨心民意,擬讓王孝傑當書記組閣,但慮及村弱民窮的困窘現實,一心想把經濟搞上去的王孝傑,主動去找鎮黨委,心安神泰地說:“東大站村的關鍵問題,不在於誰當書記,而在於盡快改變貧窮落後麵貌。所以我建議由龔義成當書記,我當副書記,主抓經濟,請組織上考慮。”
書記蔣崇法和副書記沈炳炎等鎮黨委同誌,被眼前這位立黨為公、利為民謀的農民黨員的高風亮節、浩然正氣深深感動了。黨委欣然接受他的合理建議,並派沈副書記親抓此事。選舉圓滿成功:自幼一起拾柴、打草、種地,長大都孚眾望的王孝傑、龔義成、李樹祥等五人都進了領導班子。龔當書記、王任副書記、村委會主任兼抓企業的經理,李是支委兼副經理,協助王抓工業,另兩人分管農業和其它村務。
在首次支委會上,王孝傑信心百倍地慷慨陳詞:“這是上級黨組織對我們的信任和重托,全村窮鄉親們對我們寄托著厚望——我們肩上的擔子很重啊!我講三點:一是班子要緊密團結,我們要發揚三國時期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的榮辱與共、鼎力相助的團結協作精神,還要牢記並做到像《孫子兵法》上講的‘上下同欲者勝’,我們這一班人,不隻要攥成一個拳頭,而是要鑄成一個永不分裂、無堅不摧的鐵錘;二是要齊心協力抓經濟,在搞好農業生產的同時,重點把工業搞上去,讓村民癟癟的口袋盡快鼓起來;三是要努力改善村民的生產和生活環境——如果在三年內不能大見成效,我們就自動下台!不知大家同意不?”在場者以激動的表情和使勁的鼓掌,完全同意和堅決支持了他這心底無私的“施政演說”……
但是,要徹底改變窮得叮當響的東大站村的貧困舊貌,談何容易!王孝傑所在的東大站村,座落於天津市東南35公裏的小站鎮,南瀕馬廠減河,東臨港塘公路,葛沽鎮至小站鎮的通衢要道穿村而過。憶往昔,這裏鍾靈獨秀,物阜民豐,在中國近代史上,曾有過令世人仰慕的鼎盛時期。百餘年前,李鴻章、袁世凱等封建軍閥先後在此練兵、屯田,並為種植從南方引進的水稻而開挖了禦河即今天的馬廠減河。這裏所產的“小站稻”,白中泛綠、晶瑩剔透、狀若珠璣、飯熟溢香、誘人流涎,故而久負盛名,小站一帶也成了稻豐魚肥、商賈雲集的富貴風流寶地。但好景不長,到上世紀六十年代中期,因政治風浪的襲擊和灌田水源的匱乏,很快使這裏嬗變成了物質、文化的“重災區”。地處小站之東6公裏、交通和信息都很閉塞的東大站村尤甚——那1200多名老實巴腳、隻靠土裏刨食的窮苦農民,隻有日複一日地用廉價的勞作和不盡的汗水向人均僅6分瘠薄旱田要吃、喝、穿、用。在那禁止“以副傷農”的窮苦年代,村裏辦了個既髒又累的手工作坊式的金屬鑄造廠,因經營不善而連年虧損,不但發不出工資,還欠了15萬元的外債。鄉親們盼到過年,連頓餃子都吃不上。比如王孝傑吧,他兒子文起得了傷寒,兩口子匆忙帶兒到醫院看病,倆人口袋裏一共隻有8毛錢……其實家家都如此。村上呢,竟然交不起電話費。對主動請纓並立下“三年不見大效就下台”軍令狀的王孝傑來說,要在這裏擔綱興工富民,真是像諸葛亮在《出師表》中寫的“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啊!可令人拍案驚讚的事實是:“異軍突起”的雄師驍將王孝傑,硬是在此時此地,以出奇製勝的韜略,興廠練兵,迅疾發展成為一支特別能戰鬥的村企“鐵軍”,並能在波詭雲譎、競爭嚴酷的商海中勇立潮頭,高揚風帆,破浪飛進,高奏凱歌!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王孝傑,經過多方聯係和可行性論證,決定新建個產品供外貿出口的金屬網車間。但無本生意如何下手?貸款吧,因廠無一定比例的自有資金,銀行不予放貸;集資吧,村民兩手空空,連溫飽都難以保證,誰家還拿得出錢來?對此,卓有膽識的王孝傑提出“負債經營、滾動發展”的戰略。他和領導班子成員,分頭托親找友求助,最後借來款5萬元、磚10萬塊、水泥50噸。雖值初冬,但年近天命的王孝傑,仍帶大家吃住在廠,晝夜奮戰,直至車間蓋成才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