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是班級例行的班會。
班主任說了幾句關於班級的整體情況,和晚會的事情,然後就把講台交給楊雪。
楊雪優雅的站在講台上,“大家從這幾名同學中推選出五位最合適的來擔任舞蹈隊員,現在開始進行投票”,說著在黑板上寫出幾個名字來。
裴惜月懶得看黑板,不屑一顧的瞪了眼楊雪。小聲嘟囔著。“有什麼稀罕,還真沒想到有這麼多腦殘的報她的舞蹈”。
葉婉儀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提醒她小聲一點,畢竟被人家聽到了不好。
裴惜月卻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怕什麼,聽到就聽到,我還怕她不成”?
葉婉儀無奈,其實大家或許都知道她們的過節,都充耳不聞,各自幹自己的事情。
葉婉儀隨便寫了幾個,就交給收紙條的同學,這些事對她來說無關緊要。
投票結果出來,幾個女同學垂頭喪氣,非要逼問到底是誰沒選她們,高中就是這樣,在後來看起來的芝麻小事都能在此時被反複打無數倍,聽說xx就因為這件事和楊雪鬧了很長時間的矛盾,如此等等不絕於耳。
大合唱要求大家全部參加,操場上好幾個班正在集合,等到排隊的時候,總是顯得多了一個人,楊雪苦惱的抱怨“老師,您看怎麼辦,要不出來一個好了,要不然怎麼也排不美觀”。
人群中有人不滿的說:“那要踢誰,都是一個班的,憑什麼要出來一個人。”
“那可不一定,有的人還真不知道自覺,明明沒來幾天,卻總是以同學自居的不也大有人在嗎”說話的是孫佩佩。
有人小聲的說“她還敢說,不怕腦袋再來一下”?
“嗬嗬”...
葉婉儀有自知之明,本也無心參與這些事,不過是礙於老師的情麵,若是不參與倒顯得自己不合群,如此想來也就硬著頭皮加入了。
此時聽她這麼說,心中雖然有些堵,可也是個機會,所以她站出來了,她說:“老師,正好我也有些不舒服,家裏也有點事,所以就不參加了”。
老師不好意思的咳了聲,才點點頭,說“那,你有時間也多去走動走動,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裴惜月替她喊冤,“那不就是後勤嗎,憑什麼”?她說的極其小聲,因為老師還在一旁。
葉婉儀沒有抗議,順從的點了點頭。
照顧一下也是理所應當,她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女生。況且剛到這個班,她也不想被所有人說三道四。
從那次江連城補課之後,賀子安偶爾找借口讓江連城替他去幫忙給葉婉儀補課,江連城也不推辭,每次都欣然答應。
如此一來,葉婉儀和江連城見麵的次數也多了一些,但是每次見麵僅僅止於做題,葉婉儀很少說話,江連城好幾次想找個題外話緩和一下嚴肅的氣氛,葉婉儀總是一本正經,好像除了補課之外沒有共同語言。
可是盡管這樣,江連城總是很期待賀子安又對他說:“今天有事忙,再替我去一次”。
江連城看著她認真解題,有時候她的頭發會垂下來一縷,那樣的畫麵恬靜而溫暖,有時候她會因為解不出來就盯著題目發呆,那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校慶時間馬上到了,學校幾乎全部出席了這個重大的盛典。校長請來本市的重要官員,葉婉儀一眼便認出那個姓江的高官,此時他正坐在主席台上的重要位置,與旁邊的人說著什麼,臉上掛著的笑容在葉婉儀看來是那麼的刺眼。
老師讓葉婉儀去給台上的領導倒水,葉婉儀全身冰涼,天氣本就很冷,葉婉儀沒穿什麼厚衣服,單薄的身影搖搖欲墜,拿起水壺的手在給江副市長倒水的時候顫抖的厲害,嘴唇白的可怕。
可是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切,江副市長溫暖的笑容好似千刀萬剮一樣,淩遲著她,手搖晃著。最終沒握住水壺,然後滾燙的水就那麼灑了出來,手上頓時起了一大片紅暈。
葉婉儀不敢看台下,卻能感覺到千萬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冰冷冷的眼神好像在說“什麼都幹不了”,“非要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丟我們班的臉嗎”,“看看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知道想勾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