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辰感覺到身邊有好幾個人,但是他實在是沒力氣反抗,認命的想抓到就抓到吧,大不了一死。
可是聽見這些人說話,多以女聲為主,封辰費力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間,就看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嚼著東西,五官都快要皺吧到一起了,正看著,這女孩衝自己轉過身來。
“咦?你醒了?”
從陽吐出黃柏葉,看著封辰,這少年的眼睛真好看,比她弟弟的都好看。
“你受了很嚴重的傷,我跟先生學過醫理,我可以幫你止血,但是要帶你回去才可以做進一步的治療,可以麼?”
封辰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他覺得這個小女孩好漂亮,說話聲音軟軟糯糯,聽她說話都感覺不到疼了一樣。
從陽把嚼爛的葉子,塗在封辰的傷口上,然後有用竹青撕下來的衣服給他做了簡單的包紮,含著幾個家丁抬著封辰就回了馬車。
回府走的是側門,畢竟是個外人,還是少年,被家裏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知道麻煩多,從陽悄悄的帶人回了水雲閣,方媽媽看見抬進來的人嚇了一跳,這幾乎是渾身是血啊,好在現在的水雲閣和從前大不一樣,這要放從前,抬進來這麼一個血人,整個司馬家用不上一盞茶的功夫就能都知道。
“媽媽,快,你給他換換衣服,他的傷口剛剛隻是止血了,現在還要做進一步的處理,還有趕緊去找個郎中,回來給這個哥哥看看。”
“小姐,這人,這,要不咱們交給老爺處理吧。”
“不行,來不及了,就現在,快趕緊,竹青,竹青,快去把藥箱拿來,就是先生給我的那個。”
從陽作為一名醫者,怎麼可能把病患往外推,這點方媽媽是不可能理解的。
幾個人把封辰安置在床上,除了他身上的血衣,胸前的傷暴露出來,饒是一把歲數的方媽媽也嚇了一跳,這樣的傷,絕不會是普通的傷,這個孩子也肯定不是普通的孩子,可是現在阻止,也來不及了。
從陽用清水把黃柏液洗掉,又從藥箱裏拿出先生送的金瘡藥,給封辰上好藥,發現封辰的傷口太深,任由傷口自然愈合,費時不說,傷口也會相當的難看,怎麼辦,縫不縫,這個年代,應該還沒有縫合術。
封辰一路上都是清醒的,剛才給他換藥,疼的他差點要暈過去,可是還是咬著舌尖保持清醒,現在看到從陽一臉糾結的表情,不由得問她:“怎麼了?可是我的傷不大好?”
從陽看著床上躺著的少年,才十幾歲的年紀,肯定愛美呀,這麼在意自己的傷,不縫,既傷身體又會留下很大的疤痕,心一橫,縫吧。
在方媽媽疑惑的眼神下,叫竹青幫自己準備好針線,從陽操著柔嫩的小手,開始給封辰縫合。
封辰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孩,一臉的嚴肅認真為自己縫傷口,這孩子有多大?三歲?四歲?還是五歲?他都懷疑這孩子女紅都未必做的好,自己這皮肉真的可以這麼縫麼?
認命的眯眯眼,又抬眼看著這個小東西,她給自己用了麻佛散了吧,感覺不到疼,這樣的感覺並不好,感覺自己的精神都有點渙散了,不行,他必須保持清醒。
“丫頭,你多大?”
“三歲。”
“……”
果然。
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連封辰都從麻木到能感到微微疼痛了,這個孩子臉上沁著汗珠,看起來已經很累了,卻依然認真的注視著自己的傷口,她應該把自己的傷口都處理好了,抬眼看邊上站的一個小丫鬟,和一個嬤嬤,焦急卻並未多語,這個孩子把自己的人調教的很好。
“好了,終於完事了。”
“一周拆線,這幾天每天都要換一次藥,藥我會過來給你換的,忌生冷,忌油膩,活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把傷口抻開了。”
從陽像之前每一次手術後對待家屬一樣,做了醫囑,卻在說完之後發現,這是大大的不妥呀!
“額…我是說,過幾天就可以拆了。那個,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可以叫人喊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