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辰就這樣在水雲閣住下了,從陽每天固定的時間都會過來給換藥,用烈酒擦洗傷口,再敷上一層金瘡藥,沒辦法,這個時候的藥品就隻有這個條件。
封辰看著自己傷口,不由得對從陽有了新一層的認識。
因為真的長的很好!原本血肉模糊的傷口,已經基本複舊如初,相信結的痂掉了以後,效果會更好。
“好啦,我們今天拆線。”
說著,從陽拿出了一些工具,都是這幾天,她情人準備的。躺在床上的封辰看著從陽用剪刀剪開線頭,拿著一個像鉗子一樣的東西夾住線頭,用力一抽,線頭就掉了下來。
封辰看著這個軟軟糯糯的小孩,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屬於這個年紀的稚氣,反而有一份不屬於她年齡的沉穩和老練。封辰笑了笑,真是個迷一樣的孩子。
“小孩兒,你還會什麼?”
“嗯?”
“你處理傷口手法老練,除了外傷,你還會什麼?”
“我還會很多,但是我希望用不上。你呢,你會什麼?”
“我麼?哎,我是什麼都不會呀。”
“嗯,能傷成這樣,估計你也什麼都不會。”
封辰一下子被這個小孩兒堵的一口氣上不來,他隻是謙虛而已好麼?
封辰在水雲閣住了三個多月了,傷基本上都已經養好了,他每天看著這個小丫頭忙忙碌碌,要跟著先生學習,要去認識草藥,要鑽研棋譜,最近幾天,聽說她又張羅著要找武學師傅,這麼軟軟的孩子,怎麼可以習武呢。
封辰來到從陽的繡樓,艾綠早早的就看見封辰過來,小跑著過來“封辰少爺,你是找小姐有事麼?小姐在看書,不讓打擾。”
“你就跟他說我有武學師傅推薦給她。”
“啊,武學?哦哦好的,封辰少爺您稍等。”說著艾綠一路小跑的上了樓。
沒多一會兒,從陽站在二樓的看台上,衝著封辰招招手,“封辰哥哥,你上來吧!”
封辰信步走進繡樓,內裏的擺設和他見過的人家都不一樣,少女不都應該是粉色紅色麼?這個孩子的繡樓確是白色居多,一樓一入眼的廳裏整個一麵牆的書櫃,還有搖椅,地毯,還有木質的長椅,不如椅子那麼方方正正,很長,上麵還有許多的大迎枕。走上二樓,除了一個榻以外,有一個很大的書桌,上麵亂七八糟的擺了很多的東西。
“你在幹嘛?”
“我在找書啊,這是我司馬家大部分的藏書,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武功秘籍之類的。”
“武功秘籍?你當秘籍都是白菜麼?誰家都有?”
“司馬家好賴也是百年大家,連個武功秘籍都沒有,也太弱了!”
“弱?那你心目中的強,是什麼樣?”
這倒是給從陽問住了,打從她撿了封辰起就覺得這個時代太危險,沒有法律保護,沒有道德約束,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殺這樣的社會太沒有安全感了有沒有?
“好吧,沒有就沒有吧。我挺艾綠說你要給我推薦武學師傅,在哪裏?遠麼?要我親自去拜師麼?”
封辰走到從陽的矮榻上,歪身半躺了上去,衝著從陽招招手。
從陽看著躺在榻上的封辰,沒理由的心跳有點快,這半大的孩子才多大,十幾歲就這麼有魅力了?這長大了還了解?自己三歲的身體可是住了快三十的靈魂,她竟然對著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心跳加速太沒出息了有沒有?她這是赤裸裸的早熟呀
從陽走到榻邊,封辰起身拉著從陽的手,像把玩一個手把件一樣揉來揉去,反過來看看,又正過來看看,從陽有點不耐煩,剛要抽出手,就看封辰把自己的手手心朝上,把從陽的小手覆了上去。
“感受到了麼?”
“啊?”從陽聽著他的話有點呆,定定的看著封辰的臉,他長的好像混血,眉骨高高的,眼窩很深,典型的歐式眼,唇很薄,下顎的骨骼特別立體,臉上的表情始終冷冷的,但是眼睛裏卻透著一抹溫情。
“學武不是那麼簡單的,你看我的手掌,有著厚厚的繭子,你看你的手,細滑柔嫩,你想讓你拿針線的手,變成這樣麼?”
從陽愣住了,拿針線?她是拿手術刀的手好麼?真變成他這樣,她拿手術刀會不會不靈敏了?
封辰看著從陽的表情,知道她已經猶豫了,內心歎口氣,孩子就是孩子啊。
如果從陽知道封辰怎麼想,可能會給他個大大的白眼,她才不是舞弄針線的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