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終究隻是女人,不敢多麼強悍的女人都無法改變她們柔弱的天性。縱有花木蘭、木桂英這樣的絕世奇女子,都有其柔弱的一麵的。
當第一輪炮火在鎮江城頭之處掀起一股股巨大濃煙,在牆頭上轟開一個個大坑,四處飛濺的彈片和著零碎的石子將原本嬌弱的天軍女兵掀翻在地的時候。本願誓死如歸的女子們終於還是露出了她們柔弱的一麵。巨大而振悍的場麵,讓這些本就見識不多的堅強的女子們感到巨大的恐慌,盲目地她們隻想逃離這地獄一般可怕城牆。女子清脆而驚慌的尖叫之聲,讓城外展開屠殺的一方無不聞之動容。
然而戰爭就是戰爭,當硝煙升起的那一刻起,將決定了雙方再沒有弱者可言,再沒有同情一說,死神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悲憤地雙眼欲裂的蘇三娘終於見識到了新軍那可怕的炮火。看看一個個曾與自己共甘共苦的姐妹們在陣輕煙過後便倒下一大片的她,一時無法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大戰才剛剛開始,自己這邊還沒有摸到敵的人的身影,自己這邊便成了一片修羅地獄。
“撤,快撤到城裏麵去!”濃烈的血腥之氣將一時陷入掙紮的蘇三娘再次扯回殘酷的現實之中來。麵對新軍如此犀利的炮火,完成沒有反抗之力的蘇三娘隻能想到一個辦法,撤到城裏麵去。城裏此起彼伏的大小房屋才是自己三千熟悉地形的姐妹最好的戰場。既然無法在城牆上給予清軍最大的殺傷,那主自己與清妖在大街小巷裏決一死戰吧。
巷戰,是鹹豐最不希望的。之前之所以希望蘇三娘可以降不能排除鹹豐想降低新軍傷亡的可能。新軍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對付洋人,在內戰中的消耗是鹹豐不想看到,可是巷戰這比之城外野戰更血腥的拉鋸似的戰場是新軍必需去麵對的,畢竟沒有經曆過巷戰的軍隊不能算是一支完整的軍隊。
一輪炮火下來,天軍女兵便損失了數百人,更難以讓蘇三娘麵對的是原本被自己好不容調起的戰鬥意誌在這輪可怖的炮火之下徹底瓦解。帶著悲憤,蘇三娘果斷地將驚慌失措的女兵全體撤下了城樓,四散到星羅棋布的城裏去。逃脫了可怕戰場的女兵這才稍稍將驚慌失措的心平複了一些。
“進城!”聶士成在四門155加榴炮轟開了四門之後,揚起那精致的小左輪手槍向天發了一槍命令道。天軍女兵的果斷撤退讓聶士成始料不及。精通戰略的他同樣想到了巷戰的堅難場。那星羅棋布的房屋就是天軍最好的掩護,對上這親的地形,就算新軍再好的裝備,再精練的訓練也無法避免傷亡。雖然同樣對於向一群柔弱的女開炮覺得有些殘忍,但她們既然選擇了戰爭,就必須服從戰場上的規則。
浩浩蕩蕩的新軍大隊從四門湧進了被轟開了城門的鎮江城內。進城的新軍一時間仿佛一支急速飛進的利箭突失去了目標一樣。兩千多天軍女兵如憑空消失一樣讓新軍摸不到頭腦。
“啊!”一聲慘叫,一名衝在最前麵的新軍士兵全身劇烈顫動了一下,雙後丟下了被喻為士兵第二生命的新式步槍,捂住了心口。一枚利箭準確地穿透了這名新軍士兵的心口。
衝峰的隊形頓時一滯,略有些恐慌起來。原本犀利無比的進擊態勢不再,新軍開始四處尋找隨時可能從不知道何處射出來的利箭。盡管新軍在人數與武器上都具有無比的優式,但在這不熟悉的環境之下,無往而不利的新軍像一位拳台上屢戰屢勝的拳王,在與空氣做搏鬥一樣。
再不是劇烈的槍炮之聲了,偶爾砰砰作的槍聲之中夾雜著新軍士兵臨死前的慘呼。殺紅眼的新軍士兵看看一個個突然被冷箭射殺的戰友倒在自己麵,原本那還帶有的一點憐惜之色不再了。
看到傷亡開始增加的聶士成見機調整了一下作戰策略,將新軍進攻的態勢再次放緩。反正鎮江已是新軍的壤中之物,聶士成不急。指揮著新軍小心仔細的一步步慢慢搜索前行,遇到可疑的建築和適合躲藏的地點,新軍都會先用小迫炮來一通轟炸然後再次小心仔細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