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抬頭望著自己,臉上寫著幽怨,林浩祺一愣,打量起身上來。
他這身裝扮很簡單嗎?
身上該裝墜的東西都戴上了,還束了玉冠,整個都人覺得沉了幾斤,哪兒簡單了。
林浩祺想著又去看眼前的妹妹,見她發髻一絲不苟,鄉君身份所戴的發飾工整,身上禮服莊重,頓時明白了。
與大妝的妹妹相比,他還真顯得簡單。
林浩祺笑了,“我雖是授了官,卻未正式上任,官服禮部也未做好,自然還是這樣穿著。”
林莞婉更加鬱鬱了,梗著脖子小步小步的往前走,跟在她身後的林浩祺哭笑不得,妹妹怎麼跟硯哥兒似的,說扁嘴就扁嘴了。
已不是第一次進宮,林莞婉隻是覺得總要跪拜行禮什麼的累了些,完全沒有其它感覺。
宴上不過也是歌舞表演,實在沒有什麼新意。
那麼熬著吃了些精致卻沒有熱氣的菜肴,這兩個時辰林莞婉感覺像是熬了幾天幾夜似的。
等熬到出宮時一坐上馬車便歪著迷迷糊糊要睡過去。
正是快熟睡之際,馬車突然間停了下來,若不是林浩祺眼明手快,她就得被顛出去。
“怎麼回事?”林浩祺穩住了妹妹,臉色有些陰大聲問外邊。
馬車前邊坐著的長貴忙道:“二爺,突然來了人攔住了老太爺與老爺的馬車,所以停得有些急了。”
有人攔車?
林浩祺聽聞忙下車看情況,見到攔車的人是一身內官打扮,正在車窗小聲向裏麵說著什麼。
緊接著林鴻誌便下了車,往他們這來。
“我們擠一擠,你祖父被皇上急召進宮。”林鴻誌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就著小廝的手登了車。
林莞婉看到父親進來,詫異的問:“父親怎麼過來了。”
“一會再說。”林鴻誌讓同有疑問的兒子坐下,叫馬夫讓開道,讓林老太爺返回。
聽著馬蹄聲遠去了,林鴻誌又吩咐繼續啟程,隨後才看著兒女道:“你們祖父被召進宮了。”
林莞婉更加詫異,這不是才散了宴出宮嗎?是什麼要緊事?
“似乎是韃國公主出了些事,涉及兩國淡和,所以才急召你們祖父回去。不必想太多。”林鴻誌解釋道。
是一般的政事,兄妹倆聽得稍稍安心了些,林鴻誌卻是在細細回想剛才那送信的人的話。
皇上震怒,韃國公主和親之事恐有變。
是什麼事情能讓隻差走章程的和親事有變化,還是讓皇上發了脾氣,召大臣商議。
應該不是能是宴會上發生了什麼。
當時那麼多大臣家眷的,那麼多雙眼睛,真發生什麼不應該會被瞞得死死,以至於才剛散宴父親又被召進宮議事。
那麼是散宴後出了什麼事?
能是什麼事呢?
林鴻誌滿腦的疑問,準備晚上等林老太爺回來問清情況。
兄妹倆倒沒有多想,隻是腦海裏閃過韃國公主那不同與中原人英氣又極豔麗的臉龐來,一致認為那是個很有個性的美人兒。
林老太爺在進宮中途去了趟了工部,再匆忙到勤政殿。
他得了通傳進到殿內時,看到蘇昭珩已在殿中,除此之外還有韃國的三位王子。
皇帝黑沉著臉,看向韃國王子的眼神淩厲似刀。
林老太爺闊步上前行禮,還未跪下便被皇帝阻止了。
“輔國來得正好,朕讓你取的東西可取來了?讓韃國三位王子先看看。”
皇帝有吩咐,林老太爺自然遵從,將手中的草圖給韃國的王子們遞了過去。
韃國以三王子為尊,他伸手接過,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在看到圖紙上所畫的東西時,可以說臉色灰白。
“大雍的陛下,您這是什麼意思?威脅嗎?!”韃國三王子握著圖紙激動不已,“前一日談和的條件中,我的妹妹應該是嫁給陛下當貴妃,如今卻被你們睿王殿下欺辱,失了清白身子不說,還要屈服再去做一個什麼側妃!大雍陛下,您所謂的誠意著實讓我們韃國心涼,您這是在侮辱我們韃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