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陵是用過午飯就離開了侯府。
蘇昭珩回了房,蘇夢芯還在拉著林莞婉的手說話,他就去拿了本兵書坐到炕對麵的太師椅上。
蘇夢芯見著兄長回來明顯變得拘束起來,林莞婉卻是還想著先前的事,撇了眼大師椅方向道:“難得你兄長今日也在家,我們下午還是上街去?有你兄長和我陪著,你還擔心什麼?”
蘇夢芯聞言又緊張起來,蘇昭珩哪裏會不知自家小姑娘的心思,從善如流道:“夢芯你總是在家裏呆著,出去轉轉也是好的,你嫂嫂要去銀樓,我是不懂那些的,正好你幫著挑挑。你看中了什麼,也自有兄長為你買單。”
“我可都聽見了,屆時別心疼你的銀子。”林莞婉朝他露個滿意的笑,挪揄道。
蘇昭珩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銀子不過身物,我們家也不缺這些。”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林莞婉不好意思的側了頭轉而與為難的小姑子道:“就這麼定了,你回歇個午,晚會我差人去喊你。”
不過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定下了,礙於兄長開了聲嫂嫂又熱情難拒,蘇夢芯隻得硬著頭皮應下告退回了西廂,不過短短幾步就將手裏的帕子擰成了麻花。
林家哥哥還在府裏應該也是要一起去的吧。
這可怎麼辦,她哪裏好意思去麵對他。
蘇夢芯走後,林莞婉便將在外頭站了一會的司衣喚了進來。
“怎麼現在才回來,過了午飯點了,不知廚房還有沒有備下的。”
司衣朝兩人行禮,回道:“夫人放心,奴婢餓不著的。是在侯府等了許久才見著侯夫人,才將二小姐小住的事說了。”她說著頓了頓,抬眼看了看翻書的蘇昭珩再道:“夫人,奴婢打探清楚了二小姐的事,侯府的人說是因為三小姐與二小姐爭執,二小姐似沒爭過被說哭了,才跑了回來的。”
這下連蘇昭珩都擱下了手中的書,“可知經過?”
“與奴婢說的人其實也隻知個大概。”司衣搖搖頭,“侯府裏好像還壓下了此事,那小丫鬟是二小姐院裏伺候的,看她樣子也是氣不過才說出來的。”
回稟完,司衣有些不安的垂頭。
她是如實把話說了,可侯府三小姐才是她們侯爺的嫡親妹妹,她這也有說嘴三小姐的嫌疑吧。
林莞婉掃了蘇昭珩一眼,見他皺了眉頭,想了想才道:“姐妹倆哪有不伴嘴的,不是什麼大事。”
“在蘇夢婷身上伴嘴不是大事,可是夢芯不一樣,她性子最是忍讓的。”蘇昭珩卻不苟同,直覺蘇夢芯肯定還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才會這樣行事。
司衣聽到這話提起的心才算放下,還好她們侯爺是講理的人。
“辛苦你了,快回去歇著吧。”林莞婉察覺到司衣的緊張,放了她下去,隨後還吩咐芫花讓廚房給她送些吃食,可別真餓了。因為她是自己的人,夏氏肯定是拿了許久喬才見的,也算是替她受了過。
蘇昭珩也不看書了,走到炕上坐下將小姑娘摟在了懷裏。“回頭你還是多開解夢芯,看她願意說出是因了什麼事爭執,多留她住幾天吧。自從二叔大哥戰死,二嬸娘早逝,夢芯這些年過得都很苦。”
林莞婉聽得有所觸動,“其實我一直想給她單獨收拾個院子出來,讓她隨我們住的好。”她沒有了娘親在府中過得艱難,何況是父母兄長皆亡的蘇夢芯。
“這倒是個好想法。”蘇昭珩低頭親了親她的鬢角,“怕也隻有你才會真心為她打算了,回頭我與父親說一聲,他準了就讓夢芯長住這吧。她都及笄該說親了,卻沒有一個人為她打算。”
小姑娘笑彎了眼,“說得你這兄長不問她事一樣,說親的事也得你出些力,你在朝中行走比我能更多接觸到適合的人。過些日子我請了昌平來作客,再請些夫人什麼的。”
“你的話我記著了,一切隨你。”蘇昭珩說著直接將人抱了起來走向床邊,嚇得林莞婉驚叫一聲推搡著他。“你可不能胡鬧,下午要出府的。”
少年卻是一本正經的看著她笑,“我是那種不分時機胡鬧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