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她臉上的不鹹不淡和忍氣吞聲卻會激怒一個瀕走懸崖的人。
我恨恨地看著她,問道,“你是不是一直和我爸在一起?”
但那不言語,隻是低著頭,身子微微地發著抖。
見她不發話,我沒好氣的將筷子往她身上一扔,道,“你說啊,你是不是一直厚著臉皮跟我爸在一起?”
木製的筷子打在她手臂上再落在桌子上發出很輕微的聲響,她卻紋絲不動,充耳不聞,仿佛睡著了般垂著頭。
我以為她又哭了,她的懦弱隻會用眼淚來保護自己,這是一個定理,我一認識她便知道的定理。
我不耐煩的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推了推她的肩膀,“哭什麼哭啊,你不嫌累我還嫌煩!整天就知道哭,有用嗎?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爸也是我爸,你不可能走進我們的生活!”
她被我大力的一推,匍匐到了桌子上,仍舊是像個木乃伊般的紋絲不動。
越是這樣,我就越怒火中燒,於是轉身拔腿就走,可剛剛走出兩步,丹南卻懦懦地喚了我一聲,“曉亦!”
我停下腳步,側耳並不轉頭。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頓了頓,想要徑直進房間,卻不知被什麼驅使著留了下來,我轉過身,見她已經坐直了身子,麵容麻木的坐在那裏。
我走近幾步,發現她的麵頰上並沒有眼淚的痕跡。
我張了張口,還是吞掉了過於敵視的口氣,轉而換上了冷漠,冷冷地看著她。
她轉過頭,空洞的眼神對著我,悲戚的一笑,“三年前,你誤撞到的那一次,其實是我,是我看蘇叔叔喝醉了酒回到家,才……”
還未等她說完,一個響亮的巴掌已經落到了她的麵頰上。
我聽不下去如此肮髒的話,牙齦間似乎都有了血腥的味道。
我難以置信的望著她,“是你勾引的我爸?”
她愣愣地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從來沒有嚐到過家庭的溫暖,也從來沒有體會過像父親般的照料,那一次你讓我住進了你家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蘇叔叔對我的精心照顧,讓我不知不覺萌生了一種不正常的情愫,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直到那一天蘇叔叔搖搖晃晃的回到家,踉蹌著跌倒在我身上,一霎那間,心跳加速,呼吸停滯,我知道,我終於要做錯我這輩子最錯的一件事了!”
說到這裏,她抬眼看了看我,擠出一絲慘淡的笑,“我本以為等蘇叔叔清醒後會將我趕出去,可誰知道,他比我都要懊悔,他開始補償我,對我越發的照顧起來,甚至會照顧我的家人,在他知道我爸在盛源的生意失敗搬離盛源後,他千方百計的幫我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為的就是讓我不要流離失所,而我知道,他做的這一切,全是為了彌補那個不是他自己犯下的錯,他對我愧疚,對你也愧疚,這幾年他一直背著這些愧疚生活,我以為我離開了你的家庭就不會有任何的汙垢和波瀾了,可你媽媽還是和他離婚了。我痛心,可是卻再也不敢表露出對他的任何情感,我隻能像個弱者般接受他給予的所有幫助,我不能拒絕,我知道,這是一種讓他心安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