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傾了身子,逼問道,“那好,那你告訴我,我爸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抬起眸子愣愣地看著我,“我知道我媽和我爸的態度傷害了你,可是我,我一如既往的想要在你身邊!”
他又垂下眼睛,“可是你卻把我推開了……”
他這樣沒落的樣子讓我的心抽抽的痛,叱吒商界的藍家公子卻這般無助的在一個女人麵前顫抖著身體。
我握了握拳頭,讓自己不要那麼軟弱。
於是我拿出了淺藍給我的那封實名檢舉信,擺在他的麵前。
他的表情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異,他生氣的狠狠一錘桌子,“是淺藍給你的?”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他低吼一聲,將這檢舉信揉成了一團扔在了地上,“賤人!”
我知道他罵的是淺藍,可我並不能從他這一係列的動作上看清楚這封信到底是不是他寫的。
雖然我曾研究了好幾晚,藍尚祈從小就寫小楷,以至於他的鋼筆字也會帶著小楷的痕跡。
特別是他的名字,他每每寫自己的名字時都會將每個字的尾筆拖得很長。
我彎腰將檢舉信拾起,捋平後又放回了包裏,我冷漠的看著他,“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不想見你的原因!我不見你,我還能想著以前你對我的好,還能活在回憶裏,可我現在見到了你,卻隻剩滿心的厭惡和惡心!”
我一字一頓的繼續說道,“我用三年的時間來原諒你狹隘的私心,現在我卻要花一輩子來忘卻你的卑鄙!”
他抬起眼深深的看著我,“你就這麼相信淺藍?”
我抬起唇狠狠的笑著,“我都沒告訴你是淺藍給我的,你卻一口說了出來,還讓我不要相信?”
藍尚祈微微扇動了睫毛,“我有苦衷!”
“什麼苦衷?”我反唇相譏的模樣隻是為了掩飾內心極度的恐慌,我怕,我怕隻要藍尚祈伸出一隻手,我便會跟他上樓開房。
“什麼苦衷?難道是你和你後媽亂倫,然後迷亂中被她引誘寫下了這封檢舉信?”
他驚詫的看著我,“曉亦!”
我繼續翻動著帶著血的舌頭,直直地盯著他英冷又帥氣的臉頰,“是啊,你都可以親手將我送上別人的床,你也可以把一個女孩子逼的跳樓,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呢?”
他的眼神愈發的黯淡了,“你還是在意……”
我變得越來越咄咄逼人,“我是在意,我如果不在意,我早在三年前就不會遠走美國了,因為有你,連整個盛源都讓我覺得惡心!”
他放在桌子上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額前的劉海也在顫抖。
我卻在這樣的顫抖,和我自己歇斯底裏的漫罵聲中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
心裏的掙紮和這麼多天的迷惘終於在這一刻便成了毫無底線的爆發。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們做最後一次,從此以後就結束吧!”
我不知道他是心碎還是無奈,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放棄我這顆搖擺不定的心。
我隻知道我們一路熱吻,穿過飯店大堂,在樓梯間嚇壞了別的客人。
他甚至拉下了我黑色套裙背後細長的拉鏈,一路這樣****著後背糾纏著進了頂層他長年預訂的房間。
在偌大又潔白的床單上,兩條身影狠狠的吸允著對方,外麵的天光無限黯淡,清冷的空氣肆意蔓延。
他狠狠的咬在我的胸間,一道血紅的印記從此便成了我和他故事的終點。
我還記得,他賣力的身形,和顫抖的聲音,“如果從此以後再不能要你,我也不會讓別人再擁有你!”
我的記憶伴著他最後的嘶吼聲戛然而止,隻剩下那個空蕩蕩的窗戶,和飄著白色紗簾的房間。
還有藍尚祈抱著我奔向窗戶的決絕。
我的尖叫聲回蕩在二十多層寂寥的窗戶外麵,就像青玲死時的模樣,滿地鮮血。我留下了愛我的方盛睿,和無助的父母,還有紛紛揚揚的傳言。
新聞裏一直滾動播出著這條露骨的新聞。
一男一女裹著被單從二十八層一躍而下,就如同墜落的流星般散落在了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一個是藍廷集團的少公子,另一個,是遠東國際少總裁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