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皇子(1 / 2)

張起源冒冒失失進了陶然居,一來有心想聞聞酒香,二來也確實是好奇使然,隻是進店之後卻被那奇特的場麵鎮住,慚慚不知如何收場,好在陶老爹急中生智將手裏的酒壇遞給他,解了他的衝撞之圍。

隻是等他躡手躡腳地把酒壇抱到裏間門口時突然覺得手臂一痛,隨後整個人便倒飛至另一邊的牆角處,頓時撞得七葷八素,喉頭泛甜,而那從手中掉出的酒壇卻像有了生命似的晃悠著飄進了簾子後麵。

張起源抬起手臂一看,果見手臂上有個深深的勒痕,而且總感覺有東西還纏在自己的手腕上,心中驚疑不定,一時也不敢亂動,同幾個夥計一起靜靜地站在牆角,斜眼看著門口的喧鬧。

陶然居門口許半晌往前探了探身子,依稀從門縫中瞧見裏麵幾張桌子上穿灰色外衫的大漢,個個掄起肌肉虯結的胳膊劃拳猜酒,角力鬥勁。

還想再看,那陶老爹使勁把他推開,扯開嗓子喊道:“許瓜子,你不要命了,再往進擠就先把欠我的十兩酒錢結清先。”

許半晌打個哈哈,慚笑道:“老爹,別生氣,這就走。”

說罷,回頭一吆喝,“兄弟們,上無名去宰那個外鄉胖子去。”

一行人邊起哄邊往前麵行去,周圍其他人見許瓜子也沒能進去,遂逐一散開,有人隨波逐流去了無名酒肆,有人意興闌珊決定回家繼續擔驚受怕,因為誰都知道,無名酒肆的丁胖子一毛不拔,概不賒欠。

隻是人群中仍有一人還在原地眼神閃爍,似乎想要再看看,但又似乎有所顧忌,陶老爹目光炯炯的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臭丫頭,還不走,你想氣死我啊?”他把“氣”字咬得格外重些。

那丫頭是相府小姐的貼身丫鬟,擅長易容之術,卻不知為何總是輕易被陶老爹慧眼識破,尷尬之餘也不免覺得奇怪,不過聽陶老爹的口氣似當真有不便之處,於是便一言不發,轉身往對麵胡同裏去了。

陶老爹目睹眾人散去,抬頭瞅了瞅天,陰雲厚得要塌下來似的,他依稀記得去年冬也有一天像這鬼天氣,那一天,天上掉下個人,差點摔死在護城河裏,於是乎心下憤憤嘀咕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它去吧。

“酒家,過來坐坐。”一句冷冰冰的話語突兀地打斷了陶老爹的思緒。這陶老爹的真名無從知曉,因他嗜酒賣酒,年長的人便喚他陶酒把子,年輕的人則通常敬稱他一聲陶老爹。

陶老爹忙應了聲:“哎,小老兒馬上過來。”隻是心底卻在沉吟:這些人中所修功法可包容五行靈氣,多半是陰陽家的人,不知道陰陽家來江陵所為何事?

他剛一進門,就見張起源和三個夥計被一種神秘法術控製起來撞開後窗往屋後的白樺林飄去。“傀儡咒術?”他心底有些憤恨,深深一歎。

大廳之中臨時支起的雜耍台子上,一個噴火的灰衫漢子拿袖一遮麵,移開的刹那便是一口赤色火焰,那火焰滋滋的剛要蔓延開去,那噴火之人便猛一吸氣,方才汩汩湧出的赤色火焰頃刻便又被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