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章:寧安(1 / 1)

寧安市人民醫院裹著一身白色的瓷磚,龐大的身軀伏在內環裏,與周圍一眾老派的建築形成強烈的對比,甚至是有些刺眼。

醫院從來都不會缺少人流往來,不過今天的人民醫院卻安靜得有些異常。

用於警戒的隔離帶將醫院圍了整整一圈,寧安市人民醫院巨大的身軀被與世隔絕。

沒有媒體,沒有圍觀群眾,甚至於市局的警察,也僅僅是圍在醫院周圍,沒有深入。

“你說上頭派給咱們的這兩個道士到底有啥本事,不會真的會什麼畫符煉丹舞木劍吧?”

帶隊的副隊長人高馬大,不過臉上還有些青澀,提到隊上當副手不足一年,說話也有些沒輕沒重,對這個從省局空降的“專業人士”頗有些看法。

隊長張常林已經有20年的警齡了,眼角的皺紋訴說著歲月的無情,同時也是頒給他的獎章。

張常林嚼著口香糖,雖然他不喜歡口香糖的味道,但這是唯一可以抑製他煙癮的法子。他的煙癮很重,尤其是用腦子的時候更是嗜煙如命。

“從前我也不信這些,自從這天破過一次後,我開始重新審視我們這個世界。”

張常林眼神深邃,望著前方安靜的寧安醫院。

“紙是保不住火的。上頭現在叫我們按兵不動,對待非常事態也扭扭捏捏不讓深入,隻讓那兩道士單獨行動。多等會兒吧,等這火燒起來,再也壓不住的時候,我們就也看得清楚了。”

“師父,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嗎?”年輕的小道士跟在老道士的身後。走廊十分的清冷,小道士的聲音來回蕩漾,久久不散。

“景歌,妖怪一直都存在,失了人性,迷失在自己欲望裏的都是妖怪。妖怪不一定是古籍裏的牛鬼蛇神,張牙舞爪又神色可怖。出現在你麵前的可能是位絕美的女子,她眼波如春水蕩漾,紅唇皓齒一娉一笑讓你深陷其中。”

老道士似是有所指,眼裏盡是惆悵。

“師父你別說了,我們還是先應付下眼前‘牛鬼蛇神’模樣的妖怪吧。”景歌打斷了老道士的回憶,同時抽出了身後的佩劍。

走廊拐角處,血腥味漸濃。幾個身著病號的人正俯下身子埋頭分食著一位護士的屍體。屍體身上破損不堪,胸腔更是早就被掃的精光,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胸口,襯得她沒了生色的驚恐萬分的臉龐愈加駭人。

『飛鳥訣.奔雷』

老道士雷厲風行,所負木劍應聲而出。一道符籙貼在其上,又瞬間消融,木劍如同引了天雷般冒出無數銀白色的雷球。

進食的‘人’發現了這異動,紛紛抬頭,左顧右盼著。周身細密的毛發如針立起,即是示威,也是本能的害怕反應。

還未來得及做出更多防禦,飛雷便疾馳而至,速度之快,瞬間拉扯成數條銀白色的細線刺入他們的皮膚。

數個血孔在一息之內出現,血腥之味更是濃烈。方才凶神惡煞的氣勢在此刻蕩然無存,被重傷的幾人蜷縮著身子,躺在血泊裏,口中發出似人似獸的奇怪呻吟。

“景歌,你在此處為死者進行焚葬,焚訣的要領你沒有忘吧?”

老道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雲淡風輕地說。仿佛剛才彈指之間讓眼前妖怪灰飛煙滅的並不是他這個滿頭白發的老者。

景歌還未回過味來,佩劍還握在手中忘了別回背後的劍袋。

老道士搖了搖頭,用劍柄敲了敲景歌的額頭,把他從發愣的狀態打回。

“這些為師都教過你,隻不過這些年來你忙於學業,未曾精進你的修為。士別三日還當刮目相看,你這一別便是三年,更是應當潛心修煉。你的天賦遠在為師之上,切勿浪費了它。”

老道士頓了頓,眼神如鐵。

“尤其是在這天破了之後,這世道已經不是能讓你安穩讀書的年代了。”

景歌肅立深鞠一躬,良師之意他何不知。

“景歌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