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天晴從窗邊走到文傑麵前,皺眉看著他。
“到底怎麼回事?”教室裏的同學們都湧到文傑旁邊,七嘴八舌的問,其關心程度儼然比顧天晴高好幾倍。
顧天朗人緣極好,大家關心也是理所當然。他足球籃球都玩得轉,加上講義氣,在男生中間比班長威信還高。由於長得帥,又博得了多數女同學的暗戀,如果不是身邊已經有個漂亮又優秀的於晶晶的話,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要向他表白了。
文傑忽略了眾人的問話,眼裏隻看到顧天晴麵露不耐的表情,趕緊倒竹筒似的飛快把事情說了一遍,麵對明明身材比自己小很多的顧天晴,文傑莫名的有點敬畏,而且顧天朗出事,不知為何他第一個就想到要趕緊告訴顧天晴,說不定顧天晴能救出顧天朗。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體育課結束後,班裏的男生從操場一路玩鬧踢著足球回教室,路過新教學樓時班裏的吳偉強大腳一抽用力過度,前麵的顧天朗沒接住,隻好跑去撿球,結果發現足球好死不死砸碎了二樓校長辦公室的玻璃,而教導主任正好巡視到樓下,還差點被玻璃誤傷,於是去撿球的顧天朗就被倒黴的抓去教導室了。
大家聽完大叫糟糕,教導主任在學校裏被人稱為李扒皮,對違反校規的學生從不留情。顧天朗在非操場的地方踢球本就違反規定,砸壞的又是校長室玻璃,這下肯定要被記過處分。
眾人看向顧天晴的眼裏,立即就充滿了同情,即使是天才般的顧天晴,也有做不到的事啊。剛開始班裏幾乎所有人對顧天晴展露出來的優秀是嫉妒的,但當她超越他們太多的時候,嫉妒已經變成了敬佩。
有聰明的學生提醒文傑:“你快去跟小寧老師彙報事情經過,讓他跟李扒皮求求情,說不定還能免於記過。”文傑恍然大悟,暗想自己怎麼會指望顧天晴呢,於是趕緊朝班主任陸寧辦公室跑去。
顧天晴也立刻跑了出去,匆匆趕到教導室,隔著門就聽到顧天朗那桀驁的聲音:“我都說了不是我!”
緊跟著是一個中年男人惱怒的責問:“不是你,那你說是誰!”
男人應該就是教導主任,看樣子他對顧天朗的審訊正在進行中。
接下來是幾秒鍾的沉默,顧天朗有點倔強的回答:“我怎麼知道!我沒看見是誰踢的,隻是在最前麵所以過來撿球而已。”
顧天晴一聽顧天朗的支支吾吾就知道,那小子又在執著於他所謂的兄弟義氣了,他定是認為把罪行招出來的話加上哥們兩個人死,不招的話隻自己一個人死,二大於一無論如何都合算,卻從沒想過招了別人他最多隻是半死,首犯和從犯的區別,難道身為律師之子他就一點也不明白?
這個傻弟弟。當然,就是因為他傻,自己才經常不動聲色的欺負他,顧天晴在心底暗笑。
“篤篤篤。”顧天晴聽他們反反複複還是那兩句,忍不住敲門了。
“進來。”教導主任喊了一聲,趁機去喝口水。這個顧天朗嘴還真硬,不到黃河心不死,看來得叫他家長來了。
“顧天晴?”教導主任和顧天朗同時詫異的叫了一聲,都沒想到進來的會是她。雖然不帶課,但是高橋小學大名鼎鼎的傳奇人物教導主任還是認得的。
“李主任好。”顧天晴彬彬有禮地朝他鞠了一個躬。
“喔,顧天晴,你有事嗎?”教導主任和藹可親的問,態度和剛才對待顧天朗簡直是天淵之別。
“我聽班裏的同學說,剛才我弟弟上完體育課從操場回教室的途中,被同學叫去撿球,然後就被李主任帶到教導室了,所以想來問問出了什麼事。”顧天晴笑得無比乖巧,話裏話外卻把顧天朗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教導主任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聽顧天晴那麼一說,他立刻收起了笑臉,嚴肅的說:“我帶顧天朗來教導室,是因為他違反校規在教學樓下踢球,球還砸碎了校長辦公室的玻璃。”
“李主任親眼看到顧天朗在踢球嗎?還是親眼看到他踢的球砸到了玻璃?”顧天晴繼續笑吟吟的說:“如果李主任親眼看到的話,我一定責成弟弟好好認錯,並賠償玻璃。”
教導主任頓時升起幾分尷尬:“我隻看見球飛過來把玻璃砸碎了,倒沒親眼看見是誰踢的,然後就看到顧天朗跑過來撿球了。不是他踢的他怎麼會過來撿。”
“李主任,我相信我弟弟,他說不是他踢的定然就不是他。我爸爸是律師,自小就教導我們姐弟犯了錯誤要勇於承擔責任。他同時也教導我們,不是自己犯的錯,絕不能隨便為別人承擔責任(其實後麵這一句是當時站在旁邊的母親大人補充教導他們姐弟的)。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好像叫做誣告吧?我回去得好好問問爸爸。”顧天晴用天真爛漫的口氣說出的話卻是錦裏藏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