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斌站起來:“這酒我來喝吧。”
“啊噢,梁會長英雄救美嘍!”幾個男生怪叫,引來所有人注意,更多人朝這邊湧來,一會他們麵前就擺了兩排盛滿酒的玻璃杯,顧天朗與梁幼斌都被灌了近十杯啤酒才被放過。
梁幼斌白淨的臉微紅,他拿過兩個話筒遞一個給顧天晴:“天晴,我們合唱一首怎樣?”旋律響起,是老歌《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顧天晴接過話筒背靠著沙發先開口:“看時光飛馳我祈禱明天,每個小小夢想能夠漫漫實現,我是如此平凡卻又如此幸運,我要說聲謝謝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這首歌旋律非常簡單,她唱起來很輕鬆。
“看時光飛馳我回首從前,曾經是莽撞少年曾經度日如年,我是如此平凡卻又如此幸運,我要說聲謝謝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梁幼斌看著顧天晴用低沉的聲音輕聲吟唱。那歌聲如影隨形,每個字似在顧天晴耳邊環繞,又似飄進了她的心裏。
刹那間,顧天晴忽然讀懂了梁幼斌眼裏的深情。
“讓我真心真意對你在每一天……”兩人合唱結束,博得一陣熱烈掌聲。顧天晴趕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已冷掉的開水,掩飾剛才瞬間的怔忡。
顧天朗倏的站了起來。
“你去哪?”歐陽敏關切的問。
“上廁所。”顧天朗冷冷回答,幾秒鍾就消失在門外。
過了半小時,顧天朗還不回來,顧天晴看了看他還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擔心隻穿著毛衣的顧天朗會感冒,便打算去找找他,順便整理一下自己微亂的心情。
“你們先唱著,我去上個洗手間。”她對梁幼斌及歐陽敏說。
出了門尋覓洗手間所在,顧天晴穿行在鋪著地毯的過道裏,兩邊的包廂都隱約傳出或高昂或委婉的旋律,她暗想那些關著的門背後,有著怎樣的男男女女,又在上演著什麼樣的故事?
又轉過一個彎,看見一個小陽台,一道熟悉的身影跳入眼簾。銀色的毛衣,藍色牛仔褲,黑色阿迪達斯運動鞋,顧天晴隻瞟一眼就確認了那個人是顧天朗。為何他的背影現在看起來從所未有的蕭瑟?顧天晴心一揪,走了過去。
“你抽煙了?”看到地上新鮮的五六個煙頭,顧天晴嚇了一跳。
“唔。”顧天朗惜言如金。
“好樣的,現在居然學會抽煙了。”顧天晴想也不想把手伸進顧天朗褲兜裏掏起來,掏出一包蘇煙,數了數,裏麵還剩十支,她狠狠的把煙拋到樓下繼續數落:“一下子抽掉十支,你不要命了?”
“嗤,你倒是越來越像老媽了,管得真寬。”顧天朗譏諷道。
顧天朗心情不好,顧天晴不想與他多做口舌計較,一把抓過他的手腕要往包廂裏拉:“也不知道是誰惹你生氣了,穿這麼少站外麵那麼久,感冒了怎麼辦。”
顧天朗動也不動,細胳膊細腿的顧天晴兩隻手一起用上還硬是拽不走他,不知不覺間,與顧天朗的力量已經相差那麼懸殊了啊,顧天晴感慨。
“你到底怎麼了?”顧天晴生氣的問。
顧天朗反拉住顧天晴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跟前,悶悶的說:“我討厭那個梁幼斌,討厭他看你的眼神。你,不許和他走得太近。”
呃?小P孩原來是為這個犯脾氣,顧天晴失笑。從小顧天朗對她的zhan有欲就很強,上幼兒園時曾與別的小朋友打架,理由是那個小朋友欺負了隻能由他來欺負的顧天晴,而不是出於保護姐姐的目的;小學時天天風雨無阻拉著她上下學,就像拉著隻寵物貓;初中時不準她去為別的球隊加油,隻能看他打比賽;高中時把所有給她遞情書的人都打了一頓警告他們不許接近她。
顧天朗不喜歡梁幼斌是早已知道的事,為此顧天晴在初一的時候就鄭重對顧天朗說過不許動梁幼斌,因為他與別人不同,是她承認的朋友。原以為在梁幼斌的問題上兩人早已達成共識,沒想到顧天朗還是因為他爆發了不快。
顧天晴雙手摟著顧天朗的胳膊,臉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柔聲說:“好,依你,我不與他太接近得了吧。”顧天朗這種時候是吃軟不吃硬的,暫且哄哄他,把他敷衍過去再說。
顧天朗的臉終於多雲轉晴:“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顧天晴信誓旦旦。
顧天朗心情愉悅的哼著歌隨顧天晴回包廂,沒發現有一個人在他們轉身之際快速消失在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