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1 / 2)

陳家莊沿白水江往南五十多裏就是縣城,再往東南一百五十多裏就到了碧口碼頭,玉壘關則在縣城和碧口之間,而哈南寨在陳家莊西麵六十多裏,再往北四十多裏才是中寨。

“看上去隻有百把號人。”看著遠處的馬賊山寨,陳安評估了一下。林玉山悄悄地從後麵摸了上來,“趙四到近旁看了,最多不過一百三十人,馬倒是挺多。武器基本上是刀,有少量鳥槍,還有幾把老套筒之類,他甚至看到了兩杆抬槍,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的。”

陳安點點頭,“你帶上十來人,從左側上,柳石不在,我帶十來人從右側上,虎子就釘在這裏,剛好可以看住整個山寨。還是用趕鴨子的老辦法,把他們驚得到處亂跑就是了,虎子看見哪裏人多就打哪裏。如果沒人出來了,虎子就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掃射,把人趕出來讓我和玉山練練靶子。”

“讓趙四帶上斥候隊鎖住通往縣城方向,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不需要活口。官匪勾結嗎,不可能沒有人跑去報信的。”陳安指著下方的山路,不懷好意的冷笑了幾聲。

虎子瞄了瞄對麵山腰的寨子,很快選定了一個平台,帶人開始布設機槍陣地了。陳安忽然問了一句,“對了,虎子,科瓦爾生病好點沒有?”

想到科瓦爾,虎子嗬嗬地笑了起來,“這外國人也真怪,草原上跑來這麼多天都沒事,一過榆林就病倒了,一直拉肚子,高大夫和老爺子他們一起,柳石隻好把他帶到縣城找大夫去了。”

陳安也輕笑起來,“大概是水土不服吧,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縣城裏的大夫嚇著,外國人找他看病呀。”

感覺很有趣的陳安笑了片刻,趕緊帶著自己右翼的人手跑去找地方了,林玉山早已帶著左翼人手走了。

馬賊山寨,木製的大門敞開著,兩名馬賊拎著大刀,斜靠著柵欄上,正相互吹噓著前日到縣城宜春院耍錢的美事。也是,大當家和巡防營的頭頭都稱兄道弟來著,有哪個不長眼的跑來山寨耍威風。

呯的一聲槍響,看門的馬賊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沒有在意。又是呯的一聲,“哪裏槍響?”左邊的馬賊這回聽清楚了,馬上站著了到處觀望。

“李三,聽到沒有,是哪裏槍響,當家的又去打獵了?”馬賊喊了同伴幾句,卻沒聽到回應,奇怪的扭頭看去,嚇得差點連刀都拿不住了。赫然是李三被打中了,白白的腦漿混合著鮮紅的血液,從腦門中流了出來,整個人就這麼歪在柵欄上。

“有馬賊呀,有馬賊呀。”看門馬賊突然大聲喊了起來,緊接著覺得胸口一痛,低頭一瞧才發現鮮血已經染紅了衣服,眼睛一黑,就倒在了地上。這時候,山寨左右兩側都是呯呯的槍聲了。

躺在床上剛剛睡醒的大當家,搖搖昨晚宿酒的腦袋,聽到了馬賊的喊聲,不禁覺得好笑,有馬賊?我們不就是馬賊嗎。突然,大當家一個激靈,有人在進攻山寨。

一身冷汗頓時冒了出來,把酒意都趕跑了,不會是巡防營的人吧。想想應該不是,前段時間,剛和管帶喝了酒,又交了儀程,一點要翻臉的跡象都沒有,不應該呀,況且巡防營那些鴉片鬼哪有力氣跑這麼遠來剿匪。

大當家惱了起來,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村子不願交保護費吧。剛把衣服一披,準備出來招呼大夥教訓教訓來犯者,馬上就聽到劈裏啪啦的一陣槍聲了。

這要多少子彈呀?忽然一怔,趕緊扔掉手上的家夥,貓著腰就衝進另一間屋子去拿老套筒,額頭上都是冷汗,真的有人來剿匪,不是朝廷的官兵,哪有這麼多槍。

拎起老套筒,大當家衝出屋子,大聲怒罵,“兄弟們,有人來找我們麻煩了,大家都拿上家夥,出來幹上一架,快,快。”

聽到大當家的話,很多人衣衫不整的拎起手頭的家夥就衝了出來,準備跑到圍牆處幹架了。

大當家血性上來了,大聲嚷嚷,“讓他們這些在娘們身上都爬不動的家夥,嚐嚐我們馬賊的厲害,給我上??????”話沒說完,讓大當家魂飛魄散的一幕發生了。

幾個走著最前麵的馬賊突然就這麼斷成兩截,跟在後麵的馬賊隻覺得臉上都是四濺的猩紅液體,然後也被巨大的力道打得淩空而起,更多的馬賊被擊中了,殘肢斷臂到處飛濺,周邊的房屋木屑更是仿佛炸開了一般,黑黃色的木屑粉塵和鮮紅的血液赫然構成了一個難以彌散的血霧,幾乎籠罩了整個山寨中間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