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臨時教官的專業素質讓北字營的士官生們欽佩不已,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北字營的訓練強度和瘋狂火力更讓臨時教官震撼良久。
得益於陳安的高薪餉和統一後勤製度,北字營完全沒有北洋新軍之中那種普遍的上下克扣現象。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在習慣性的傾瀉火力之後,沒有那個部隊能夠攜帶打滿一場戰役的所有彈藥,自然將所有後勤獨立出來歸屬林月兒的財務司負責。
夥食充足,被服足夠,餉銀十足,完全超過同檔次的北洋新軍標準。再加上陳安他們有些亂來但卻是非常有效的高強度訓練,北字營的官兵個個都是彪悍無比,體魄甚至超過兵源地多是北方的北洋新軍。
更讓孫嶽和劉鬱芬無語的是,陳安決定的訓練強度指標均是新軍營製餉章上的規定。
原本是北洋新軍的章程,但是實際上執行都被打了折扣,誰也沒有料到竟然在遙遠的甘肅,有一支舊式軍隊卻完全執行了其中的標準。
巡防營隻是舊時綠營改編的臨時過渡產品,北洋六鎮等才是真正地新軍。按道理,巡防營穿的仍是號衣,戴的仍是鬥笠,用的也多是刀槍箭矛,少量漢陽造。但是北字營則是完完整整的北洋新軍裝備,深藍色軍服配短簷帽,不僅配齊李氏步槍,而且每哨都有重機槍。
每日至少消耗十發子彈的規定,更是讓兩人大驚失色,更是無比羨慕,竟然還有這種荒唐的規定?難道子彈不要錢嗎。甚至滿地的彈殼,北字營都是寧可花錢雇傭當地百姓收集回收,也不準自家部隊搜索戰場時浪費人力時間處置。
最後一周的時候,陳安決定組織一次大規模的操演。麵對上萬兩的操演預算,以及不計入預算的子彈和炮彈費用,孫嶽和劉鬱芬隻能咂舌不已。
兩位臨時教官不僅是整個操演計劃的策劃者,同時也擔任了裁判官。
整個操演隻有簡單的過程計劃,還有漫長的時間安排,卻沒有任何詳細的明確規定,一切都要靠各營管帶自行組織和判斷。
陳安坐鎮陳家莊指揮,趙四和虎子的兩個營先是在北寨大營搞了一次實彈進攻訓練,大炮轟然炸了許久,然後是步軍的倒三角形梯次進攻,並且隨時可以呼叫大炮支援,簡直就是將彈藥不當錢的輪番火力覆蓋。
實彈進攻訓練結束後,左營在前,右營在後,全副武裝,滿載彈藥,甚至各有一門日式三八年75毫米野炮和六門7.62毫米馬克沁重機槍,快速地向階州搜索前進。
呼叫大炮支援,完全是一個全新的創舉。
突然見到這種不在操演預案中的新式戰術,兩位裁判官直看得目瞪口呆,愕然而立,連呼不可思議。
陳安心疼手下精銳官兵的傷亡,竟然想出了利用電話線路,通過組建電話小組隨進攻部隊前出的辦法,就近觀察炮火摧毀情況和指導後續的精確炮火打擊。
至於電話信號衰竭的問題,陳安求教於徐總辦,結果拿到一個最簡單卻又非常實用的辦法,多個電話小組輪流往後傳話就是了。
到了階州營地,操演還沒有結束,左營繼續北上接管了前營防務,而右營則擺開兵力,接管了後營防務。前後營則相伴而下,采取突擊行進方式一直南下,在陳家莊補充了軍械彈藥之後,西進衝到北寨大營。接著是前後營和大編製的中營訓練營混編,馬上又是一次實彈防禦訓練。
看著北字營的實彈射擊和遠距離操演,兩位北洋新軍精英再也坐不住了,眼中留出了無比希冀的眼神。但是無論陳安如何挑起話頭,兩人始終避重就輕,沒有明確答應留在北字營的要求。
操演結束後,各營將重新返回原來駐地。這次隻是臨時動員操演,還沒到一年時限,沒必要進行輪換駐防。新兵訓練也才四個多月,需要進一步操練以後,才能補充進各營。
在整個操演沒有結束的時候,三個月的借調已經到了。
孫嶽和劉鬱芬最終還是回北洋新軍報到了,但是兩人卻都接受了陳安饋贈的儀程,顯然是對北字營頗為心動,但是卻並不看好他的發展,所以才未能留下來。
陳安毫無辦法,隻能這樣了,再用其他手段就過了,畢竟北洋六鎮是響當當的軍隊,無論名氣還是實力,現在都遠勝北字營呀。
臨走的時候,孫嶽將一疊文稿鄭重遞給陳安,“陳大人,這是我和鬱芬兄弟這幾日苦思冥想寫出的一點東西,主要是對北字營今後的戰術選擇和發展提供了一些建議,以此向陳大人及北字營這段時間的款待表示感謝。我們也在北字營中,學到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