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笑了起來,“那個炮鋼,估計你們就不一定解決的掉,我們可是都采用進口的。”言下之意是不要說得太快了。
張輔臣不以為意,“該進口還是要進口的,有了槍炮子彈,才慢慢擴充嗎,將來總會趕上蘭州的。”
“不要以為生產槍炮,就是軍火的重點了,我們還能生產汽車和飛機,以後還要生產輪船,奉天機器局要學蘭州,還早著呢。”陳安頓時嗤之以鼻。
汽車?飛機?輪船?張輔臣一怔。
兩天後,被陳安單獨帶到機場和軍械署下轄的汽車運輸營參觀後,張輔臣被刺激了,尤其是被陳安強行扣上飛機上天繞了一圈後,吐了滿機艙座位的他徹底暈菜了。
回到奉天以後,張雨亭等奉天軍政高層,聽完張輔臣的描述,久久無語,但是奉天機器局的擴建規模馬上就被放大了很多倍。
忙得昏天黑地的徐永昌,頂著黑眼圈將一份進疆部隊進攻方案遞給陳安。
陳安順手就放在一邊,揮手讓徐永昌回去睡覺,然後明天再來,指著地圖直接講解給他聽。
次日一早,徐永昌拿出教鞭,對著掛在牆壁上的大幅地圖進行了方案詳述。
胡景翼始終停滯在烏蘇一線,沒有向伊犁或是塔城進軍,是因為碰到了棘手的問題,在塔城和伊犁都發現了沙俄軍隊。
根據情報署的資料,沙俄軍隊一般采用四單位的大編製,一個軍團下轄二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師,加上直屬的工輜炮等部隊,大約有官兵近四萬九千人,馬一萬七千匹,大炮一百二十門。步兵師下轄二個旅,每個步兵旅下轄二個團,每團下轄四個營,每營下轄四個連,每連下轄四個排,每個營的編製將近千人。
沙俄軍隊的主力駐守在歐洲,遠東及西伯利亞沿著鐵路線,駐守了二個軍團左右的兵力,另外還有超過二倍的動員兵力儲備。
諾夫西比斯克是西伯利亞駐軍的核心,赤塔則是遠東駐軍的核心。在伊犁、塔城都有大約一個營左右的沙俄軍隊,而且隨時可以得到巴爾喀什湖地區在阿拉木圖、斜米巴拉丁斯克分別各有一個團駐軍的支援。
剩下的一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師則沿著西伯利亞鐵路線部署,重點在諾夫西比斯克。貝加爾湖過去,則是仍舊沿著鐵路線部署的遠東軍區一個軍團兵力,重點在海參崴。
無論是打伊犁,還是打塔城,都要直接麵對一個營沙俄軍隊,以及他們扶持起來的所謂民族軍武力大約各三個營二千餘人。甚至還要做好抗擊後方沙俄援軍一個整團四個營的攻擊。如果仗得更大,進攻西伯利亞鐵路樞紐,則要對付至少一個師十六個營的強大兵力。
實際上,一旦威脅到西伯利亞鐵路線,不僅遠東駐軍絕對要回援,而且歐洲區塊的主力俄軍都要撲上來,那就是國與國的全麵戰爭了。
這根本是目前的北方軍無力抵抗的龐然大物。
徐永昌的進攻方案中,直截了當地寫道,必須等待沙俄帝國無暇顧及西伯利亞的時候,才能發動進攻作戰,否則難以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
因此,這個進攻方案中沒有具體的日期,但是徐永昌判斷時間不會太久了,歐洲戰場已經越打越大,沙俄遲早在這個血肉磨盤中受到嚴重削弱的。
進攻塔城,威脅阿拉木圖與西伯利亞鐵路的連接,迫使伊犁俄軍主動退卻,這就是徐永昌擬定方案的指導思路,具體的戰鬥部署由一線指揮官自主安排。當然,徐永昌還提出了參照當年左宗棠進軍新疆的做法,和談促使沙俄退兵。但是這個設想,還沒有寫到紙上,就被陳安幹淨利索地否決了。
當年靠和談拿回伊犁,不是沒有付出巨大代價的,既如此,還不如幹脆直接動手打打看,陳安毫不客氣地掐滅了徐永昌的和談想法。
既如此,那就打吧。
但是考慮到有可能會出現難以預估的惡劣情況,參謀本部認為單憑一個混成旅的實力,防守有餘,進攻不足,急需進一步加強作戰實力。
在迪化的鄧寶珊曾建議,將正在整編過程中的二十多個新疆省軍步兵營暫且保留,隨同北方軍進攻。但是也被陳安否決了,再有一個月,新編列的十五個步兵營就可以投入作戰了,完全沒有必要將沒有經過必要培訓的士兵當炮灰使用。
隻是這個時機,需要有慎重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