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外圍,一個沙丘後麵,幾名北方軍指揮官正拿著望遠鏡在查看前方依然喧囂的塔城。
貓腰摸上來一個穿著新疆人裝束的,順手抹去臉上不知誰身上濺來的血跡,低語說,“胡長官,我帶人上去摸了兩個,毛子力氣很大,根本抓不住,隻好刺死了。如果肉搏的話,我們至少要二三個人對付一個,毛子們太壯實了,比我足足高了一個頭呀。”
胡景翼點點頭,回頭對副官說,“記下來,盡量用火力解決,不要肉搏,如果萬一肉搏,三個人一組相互配合。”他最擔憂的,也就是沙俄軍隊的戰鬥力問題,也許沙俄軍隊紀律很差、戰術很差,但是射擊的技術、凶悍的性格、彪悍的體能都不是輕易可以搞定的。
悄然又摸上來幾個軍官,一一向副官做了報道。
副官趴在胡景翼身邊,輕聲彙報,“已經到了兩個步兵營,正在集結,周圍的斥候部隊已經控製了上百人的牧民,我們衝得太前,周邊四散的塔城人實在太多。”
胡景翼淡然說道,“沒關係,隻要到了一個步兵營,我就不相信他們能趕走我們了。”
轉頭又招呼來那個穿著新疆人裝束的,胡景翼指了指塔城,“你帶著人仍舊混進去,一旦戰鬥打響,立即找到對方的炮位,應該在西北角,用炸彈把大炮炸掉。”
對方簡單的應了一聲是,就轉身離去。
胡景翼也溜下了沙丘,對著幾個圍上來的軍官說,“炮兵馬上安排陣地,重點是轟開城門和隨時增援步兵。步兵部隊趁著敵人現在還沒有反應,十分鍾休息,然後突襲塔城,盡快將沙俄軍隊營房附近的街區要隘占住,將對方堵在營區裏麵,然後用火炮徹底摧毀他們。有沒有信心?”
“有。”眾人低低地吼了一句,馬上分頭布置去了,十分鍾後發動進攻,非常緊張,實際上是沒有休息時間的。
待軍官們走後,副官提醒胡景翼,“長官,我們還有一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沒有趕到,兵力是不是有些薄弱?”
胡景翼搖了搖頭,“不妨事,我們是有心打無心,毛子估計根本沒有想到我們敢進攻他們。隻要占領城門一帶,再幹掉他們的炮火,勝算就在我們手上了。炮兵營趕到後,直接對著俄國人的軍營炮轟,反正我是不想去打單兵格鬥的。”
塔城附近到處都是低矮的沙丘和灌木叢,十分有利於炮火和重機槍掩護火力的布設。很快,十二門步兵營攜帶的76毫米山炮,安置在左右兩翼,開始了數據標定。重機槍則被盡可能抬到了前沿,瞄準了城牆上有可能的火力點。
十分鍾轉瞬即逝,胡景翼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接過副官手中的電話,沉穩地說了一句,“開炮。”
轟轟轟,左翼的六門山炮猛地往後一挫,噴出橘紅色的火焰,馬上又轉為白色的硝煙。頃刻之間,六顆炮彈就落在了塔城,轟然炸出六團火焰。
整個塔城似乎為之一震,所有人都驚詫萬分,不知所措地看著南門的位置,喧囂的熱鬧瞬間寂靜了片刻,隨後淒厲的笛聲、沉悶的鍾聲瘋狂響起。
塔城南門的檢查哨卡,幾名民族軍的士兵驚愕地看著幾乎就在近旁的彈坑,始終難以相信,還有人會來進攻有俄國老爺駐守的塔城,居然忘了躲避下一輪的炮擊。
前線炮兵觀察哨馬上報出了修正數據,第一輪炮擊都偏離了目標。
右翼的炮轟馬上開始了,幾顆炮彈咻咻咻地穿過哨卡民族軍的頭頂,一顆直接摧毀了城門頂上那破損不堪的城門樓,另外幾顆都砸在了城內,多處房屋轟然倒塌。
哨卡民族軍士兵終於反應過來,當即拋下槍械,轉身就要逃進城裏,一顆炮彈恰巧落在哨卡中間,所有守兵慘呼著飛上了半空,落下後就沒了聲息,沙袋和槍械零件散了一地。
左翼經過修正的炮彈,全部砸落在方圓不過十米的城門樓附近,本來就不堅固城門徹底坍塌了。右翼的炮火再一次轟擊後,城門附近的城牆都連鎖式的坍塌了。
沙丘後麵,幾名北方軍軍官衝了出來,大喊著,“兄弟們,快,快,快。”無數的人影跟著衝出了沙丘,散開散兵線,如同一道潮水迅速湧向塔城。
當值的民族軍指揮官拳打腳踢手下的士兵,滿頭大汗地衝上尚還完好的城牆工事。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傻眼了,遠處是兩三道數百米長的進攻部隊散兵線。
才一愣神之間,北方軍的支援重機槍發出了怒吼,幾乎所有衝上士兵的城牆都被密集的火力所覆蓋,慘呼聲響徹一片,民族軍士兵一眨眼功夫就倒下了一大半,緊接著又是一陣急襲的炮火。
重新修正了數據的炮火一口氣打了一個五發速射,將南麵的城牆工事炸成了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殘存的民族軍士兵發一聲喊,四散逃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