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和林月兒才走出不遠,隻聽蘭州機器局前門那邊就是兩聲爆炸,隨後又傳來激烈的槍聲。爆炸聲?怎麼回事?虎子愕然,隨即衝到陳安前麵,另外兩名護衛趕緊左右夾住陳安夫妻。
虎子額頭馬上冒出冷汗,急促說道,“少爺,出事了,我們回去吧。”
陳安不動聲色地推開虎子,笑了笑說,“要麼逃都來不及,要麼被圍住了,現在反而是最安全的時候,趁還沒有全城戒嚴,我們抓緊去逛一逛。”
林月兒更是嘻嘻笑著,絲毫不以為意。
隻是才走了一會兒,巡警和軍隊蜂擁而出,大股大股湧向蘭州機器局方向,任憑誰都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街上的商販馬上開始收拾家夥,遊客們也都盡快回轉,以防接下來的淨街舉措了。
既然大街上都開始收攤了,陳安隻好掃興地帶著月兒,就近溜達到一個茶樓裏麵,在二樓揀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圍坐了兩桌,搞點小點心休憩一下。
二樓還有幾桌客人,都張望著窗戶外,看著遠處的動靜,紛紛猜測不已。
幾名客紳模樣的人,觀望了一會兒,又坐下來低低私語了起來。有一名客紳抬起頭往樓裏麵隨意瞄了一眼,忽然看到青春靚麗的月兒,頓時呆了一下,過了一會才低下有些貪婪的眼神。
一名夥計被叫了過了,那名客紳和夥計低估了一陣,又從懷裏掏出幾樣東西悄悄塞到夥計兜裏。夥計諂笑著下去了,經過樓梯口的時候,一不小心撞著了一個中年人。中年人抱怨了幾句,拍了拍身上,走上二樓,看了幾眼後,似乎沒決定坐什麼地方,又馬上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夥計端著一碟瓜子從樓梯上來,直接就擺在陳安桌上,“這是您要的瓜子”,然後退著就下去了。
我叫過瓜子嗎?沒有這項點心呀,陳安納悶了。
“我的金戒指被偷了。”那名客紳忽然大叫起來,其他同夥大吃一驚,真是莫名其妙。
這個時候,一夥青皮從樓下跑了上來,衝過來就直撲陳安這桌,一個尖嘴猴腮還大喊,“張老板,抓到賊了,就是他們兩個。”
虎子眼明手快,撈起旁邊的凳子就砸了過去,一下子就砸翻三個青皮,看著那四分五裂的凳子,估計是力度用足了。三個青皮一聲不吭就直接翻出幾米遠,嘴角裏都是鮮血直吐,一個胸口有些塌陷了,一個左手奇怪的扭曲著,還有一個臉朝下趴著,地上鮮血彌散出來,都是暈過去了。
眾人大驚失色,幾個在後麵的青皮急忙停住腳步,尖嘴猴腮更是驚恐無比,連忙縮進了隊伍後麵,大吼著說,“快報官,快報官,殺人了,殺人了。”
剛才還興高采烈的張姓客紳也是倒吸一口冷氣,馬上閉嘴也躲了起來。
陳安十分驚奇,竟然還會在蘭州碰到這種事情?
忽然拿起筷子,往剛送上來的瓜子碟中劃了一劃,果不其然,真有一個金光燦燦的金戒指,陳安啞然了,竟然被人陷害了。
看到陳安劃出了金戒指,張老板頓時膽氣上來了,大叫著說,“那就是我的金戒指,諸位給我作證呀,就是他們兩個偷了我的金戒指。”
陳安好笑了,剛想說話,一種驚栗氣悶的感覺突然出現了,幾個想看熱鬧的漢子正從樓下湧了上來。
什麼話也來不及說,陳安想都沒想,就從自己袋裏掏出M1911,左手飛快的拉膛上彈,眼神則是死死盯住剛上來的幾個漢子。
他們手上變戲法式地摸出了幾把左輪手槍,而且都是上膛的,陳安無論如何都慢了一拍。
就在那一瞬間,一個茶壺突然出現在幾名刺客的眼中,壺蓋就在半空中散開了,滾燙的茶水漫天潑灑了過來,虎子反應更快。
猝不及防的幾名刺客就那麼微微地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舉起手臂擋一下茶水。
就這麼一下子,陳安終於搶到了百分之一秒的時間,M1911提前開火了,瘋狂射出的子彈將最前麵的一名刺客擊撞得往後一仰,頓時將後來的幾名刺客槍口都撞斜了。就在開槍的一刹那,陳安一腳將月兒踢到了另一側地上。
刺客們的槍聲也響了,隨後是虎子和護衛的M1911。
茶樓裏麵槍聲大作,流彈橫飛,尖叫四起。
一陣短促的交火後,陳安縮在一張橫過來的桌子後麵,大口地喘著粗氣,左臂上鮮血直流,吃力的給M1911換彈夾。幸好剛才刺客的槍口被為首的人撞了一下,否則就是心髒中槍而不是手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