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四身子保持不動,先是在自己身上打探一番,而後視線在屋內不斷掃視,像是在琢磨這是何處,我是何人,而後皺了皺眉頭,陷入沉思。
片刻過後,屋外隻聞幾聲女弟子的嬉笑,蘇四突然眉頭一挑,目光炯炯,嘴角更是上揚得過分,接著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門去。
尋著那幾名女弟子的聲音,蘇四偷偷尾隨,待她們不經意偏首時,方能見著她們的容貌,平淡無奇。
這讓蘇四很失望,搖了搖頭轉身去往別處,一路上蘇四東張西望,好似看什麼都覺得新奇,好像與這個世界脫節的世外之人,偶爾見到長相過得去的女弟子還會輕浮的拋個媚眼。
最後蘇四停在了一片湖前,那湖寬廣,能聽到湖水蕩漾的聲音,襯著微亮燈火,能見到那湖邊有道翩翩倩影,十指相扣亭亭玉立,在等待什麼人。
頓時,蘇四五官化開,雙手負後,滿臉憂愁,走了上去。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女弟子聞言,連忙看向蘇四,眼中好奇。
此女長相盛美,年紀比蘇四略小,雙眸汪汪如水,嘴唇襯映著桃紅,年紀尚幼卻能見著一般輪廓,略顯稚嫩的小臉上微帶焦急。
蘇四見她,心跳不禁加快起來,臉上的憂愁卻變得愈加沉重。
“姑娘為何一人在此,莫不是心中有惆悵?”
“你是?”姑娘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為姑娘排憂解難,若不嫌棄,可否將心事道來。”蘇四雙手負後,滿是柔情,顯得溫文爾雅。
“我並無煩心事啊,隻是在等人而已。”姑娘覺得有些莫名,不過見蘇四如此熱情卻又不好拒絕。
“原來如此,見姑娘與我有緣,不如做個朋友,改日我去你屋中喝茶聊天可行。”
“喝茶?!”姑娘眨了眨眼睛,有些不信。
見勢,蘇四覺得有戲,連忙又來一句:“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女兮女不知。”
“啊?”姑娘尖叫一聲,小臉一紅,旋即看了蘇四的宗門製服一眼,眼神暗淡了些,道:“可你也是外門弟子,若是被爺爺知道,你會遭殃的。”
“君為悅己者死!”
微光襯映這蘇四清秀臉龐,那種毅然決然的神情在姑娘眼中顯得無比帥氣,攝其心神,這麼多年來他好似第一次與人說這麼多話,而且蘇四的話句句入其心中。
姑娘神情有些恍惚擔憂,輕聲低估道:“可是…”
“姑娘若是不嫌棄,我願與姑娘共度餘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我見到你第一眼時,我的心就被你偷去了。”
蘇四眼中含情脈脈,緊握著姑娘雙手,緩緩湊了上去,姑娘此時耳紅心跳,呼吸急促,緊閉著雙眼,任由蘇四湊過來。
因為爺爺在青玄宗地位甚高,再加上對其之嚴厲,少有男弟子能與其接觸,即使有些膽大的鋌而走險,結果也隻是被關到刑峰。
所以,姑娘自幼便很少與異性接觸,見到丹峰那些眷侶弟子很是羨慕,如今蘇四如此深情的表白,麵對蘇四這般糖衣炮彈,她已完全被攻陷。
而且,不知為何,與蘇四對視後,她總感覺眼前這男弟子魅力無限,與眾不同。
蘇四握著姑娘柔軟的小手,輕輕嗅著那股屬於少女的芳香,心中癢得難受,漸漸地,蘇四能感覺到她的鼻息了。
“住口!”
然而事成之際,一道怒吼乍響,甚至因為情緒激動而破音了。
這聲音嚇得蘇四連忙收了回來,二人牽著手一臉茫然的看著發出吼聲的那人,姑娘微微一愣,連忙將手抽了回來,蘇四則吞了口唾沫。
那人踏著沉重的步子,走到蘇四麵前。
他同樣穿著丹峰製服,長得比蘇四健碩幾分,此時怒上眉梢,雙目充血,銀牙緊要,握拳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而刺進掌心。
見狀,蘇四知大事不妙,撒腿想跑,不過想到這男子健壯自己怕跑不過,於是乎一頭紮進湖中,不見蹤影,不知向何處遊去。
男子拔腿便要追上去,卻被姑娘攔住了,“嚴懷,我不要跟你好了。”
“啥?”叫嚴懷的丹峰弟子一臉茫然,而後看向湖中,咬牙切齒。
“你一點都不溫柔,像個莽夫,我喜歡方才那般溫文爾雅,能念詩句的。”說著,姑娘望著湖中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真真,你不要被人迷惑了,那家夥不是好人。”嚴懷滿臉可憐道。
“他不是好人我也不喜歡你這種莽夫,以後你不要纏著我,不然我告訴我爺爺。”真真姑娘轉身離去,想著方才那儒雅的公子心中溫暖,充滿幸福。
嚴懷站在原地許久未動,呆呆地看著真真離去,忽然,他猛吸幾口氣,一頭紮進湖中。
“登徒子,我要將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