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明人不說暗話,您堂堂的東宮太子妃娘娘,竟不懂這個道理嗎?”
“這麼說,姑娘承認自己並非明人?”
“看娘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承不承認又有什麼區別呢?”
蕭蓉緘默,埋首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緩緩於海棠麵前展開,正是弄堂所寫的詞。
海棠疑惑的朝紙上看去,眼睛在觸及上闋時,已經變了臉色。
“威脅我?”海棠揚眉,眼底已是冰霜一片。
蕭蓉淡笑著將詞麵轉過來,看著那斑斑墨跡,柔柔的道:“不敢,本宮知道,以姑娘的身手,要逃出去並非難事,可卻自願在此受了一夜的冷風,這其中,除了怕連累弄堂公子以外,原因無他。”
蕭蓉看似漫不經心的騰出一隻手,繞到背後,揪住杜寧的耳朵便將他拎了出來,也不管他疼的吱哇亂叫。
海棠見杜寧受疼,雖極力在隱忍,但還是少不了有些小小的幸災樂禍。
蕭蓉裝作看不見她的反應繼續道“姑娘的心思本宮明白,所以本宮相信,你與殿下的關係並非是像他曾胡言亂語的那般。”
海棠不語,杜寧卻頗有微詞。
隻見他捂著被摧殘過的左耳,滿臉不甘的道:“孤哪裏有胡言亂語,都是有理有據的推測…啊,疼疼疼…蓉兒撒手,撒手!”
蕭蓉複平靜的鬆開他右邊的耳朵,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杜寧已抱著腦袋縮去了牆角,閃著淚眼汪汪,瑟瑟發抖的看著她。
“我遠了!保證不多嘴了!”
杜寧說完小嘴一繃,老實巴交的朝蕭蓉吸了吸鼻子,複迅速的朝快要憋出內傷的海棠瞪去了一眼。
海棠見狀,不爽的嘖了一聲,嚇得杜寧趕忙耷拉下腦袋,以防蕭蓉生氣。
蕭蓉這次並未理他,朝海棠抱歉的笑了笑,然後親自繞到她身後幫她解去了繩索。
杜寧見狀本想說什麼,伸了伸脖子,又放棄了。
海棠活動了活動筋骨,見蕭蓉將繩子扔到地上,不解的問道:“你真不怕我跑了?”
“玉麵十三娘要走,豈有誰能攔得住嗎?”
這句奉承聽在海棠耳朵裏,叫她格外舒心。
是故,海棠對蕭蓉的態度也稍緩和了些,她道:“果不其然,大家閨秀就是大家閨秀,說話是比我們這些江湖女子要來的討喜!”
海棠笑笑,眼角不經意間又掃到了杜寧身上,轉而不屑的接道:“還有啊,比起那些不知所謂的糙漢子,娘娘更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蕭蓉聞言也朝杜寧所在的角落裏望了望,見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仿佛是她紅杏出牆了一樣。
蕭蓉苦笑,明明自己是來幫他試探海棠的,可現在被懷疑的,卻是她這個來幫忙的,這可算自作自受?
“海棠姑娘。”
“嗯?”
聽到蕭蓉叫自己,海棠囂張的白了杜寧一記,轉而和顏悅色的回答蕭蓉:“太子妃有事不妨直說,反正此事的前言後序你都知道了不是嗎?”
蕭蓉湊近海棠,抬起白皙的玉手,撫上她的頭發,將海棠折騰了一夜,晃得有些鬆散的珠花扶正。
她吐息如蘭,嗓音空靈地道:“說起來,我與海棠該是同樣的年紀。”
蕭蓉輕笑,收回自己的手,退後兩步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傑作。
她杏目彎彎,執起海棠被勒得有些紅腫的手腕:“我知道海棠的心思,而你應該也能猜得出,我今日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