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擺了擺手道:“沒關係,不過是一些簡單的雜役而已。“
“額,周師弟果然心胸開闊!”
李大壯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剛要再次找尋話題,忽的聽到遠處有人的呼喊:“大壯師兄——”
李大壯眼中閃過一絲慌張,馬上大聲回複:“哎,馬上到了!”
回完話,轉頭深深看了一眼周易,湊過去低聲說道:“師弟,做師兄的比你早來了一段時間,比你更了解一些雜役處的人情世故。你一定要小心——王雲海王師兄,他絕沒有表麵上看出來的那麼簡單!”
周易眼中猛然閃過一絲詫異,目光緊盯著急急忙忙遠去的李大壯,陷入沉思。
這李大壯——跟我說這些話,什麼意思?
他跟著李大壯素不認識,不過是昨日方才見過一麵而已。連敵友都未分,說的這些話,又有幾分可信度?
周易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察到這一個小小的雜役處居然也有著不淺的水。不過如今自己搬出來了依仗和靠山,隻要這些人不來惹自己,自己,犯不著和他們有什麼瓜葛。
撿起斧頭繼續砍伐,臨近中午之時,終於是將第一個鐵合樹砍到,周易斬斷枝幹,湊成一堆,而後背著朝火灶坊走去。
一天的時間,便是如此度過,上午砍樹,下午背柴,整整一顆合抱樹木硬生生讓周易給送到了火灶坊內,而他自己也是累的半死。似乎是王雲海那邊打了招呼,所以中午和傍晚兩頓飯,周易都是吃到了,葷素搭配,還算不錯,周易吃半份,然後倒給了大黑半份。今日小白狗大黑也是跟著跑了一路,累得不輕,別看這小家夥個頭小,但還真挺能吃!
拖著有些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居住的房舍,楚越還未回來。
僅剩下的半葫蘆烈酒,周易輕品一口便有些不舍得再喝,又讓大黑舔了一些,歎息一聲,便將其放起。
第一天,總算是順利過去了。
躺在床上,周易方才感覺舒服回歸,隻不過微微側身之時,忽然覺得胸口有些膈應,伸手入懷,方才醒悟是羊角丫兒送的古樸酒杯壓住了胸口。
周易小心翼翼掏出,捏在手中,細細打量,酒杯三足兩葉,前尖後翹,上麵雕刻著一些奇怪的花紋,看不清楚。
“如今九國流行的酒杯乃是那種盅式酒杯,多是玉質瓷器做成,這種酒杯應該是青銅所造,應該是有些年歲了。”
周易稍稍用力捏了捏,異常堅硬,他猜測若是在凡世間當賣的話,應該值幾個錢,隻可惜羊角丫兒態度太過於堅決。周易不敢反駁。
歎息搖了搖頭後,便想要再次放入懷中,不過目光瞥動之間,卻是瞧見了放在桌上的酒葫蘆,周易心中一動,瞅了瞅手中酒杯,哈哈一笑。
“酒杯酒杯,不就是用來喝酒的嗎?”
周易笑道:“即便是曆時再久,那也是酒杯,今日不妨就用這古式酒杯喝上幾杯酒,也感受一下古代飲者的風情。”
周易說到便做,洗了洗酒杯之後,拿過酒葫蘆,捏開塞子便朝酒杯中到了一小杯。
周易買的乃是酒隻是一般的竹葉青,味濃而辣。冬日裏喝起來很是暖和。周易端起酒杯,細細看了看這竹葉青酒,色淡而清。
“王老五家釀的竹葉青還是有些門道的,比其他酒莊釀的就更濃更烈,也是味道。”
周易讚歎一聲,一口飲盡杯中烈酒,與用酒葫蘆喝沒什麼兩樣。周易之所以這麼做,不過就是附庸風雅。
連著喝了三杯,周易晃了晃酒葫蘆,已經是喝了大半葫蘆了,心中有些肉疼,便塞上塞子,瞅了瞅旁邊那床鋪,小肚雞腸地想了想,最終將葫蘆藏在了床底下。
這可是僅剩的小半葫蘆酒了,要是讓別人喝了,那還不心疼死我?
周易並不覺得羞愧,而是頗有洋洋得意神色,將酒杯收起,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困意便迅速湧上心頭。
“怎麼——忽然感覺這麼困?”
周易打了個哈欠,意識開始模糊,最終是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大黑便靠在他旁邊,朝周易湊了湊,也是睡下。
周易做了一個夢,非常奇怪的夢,他夢到自己似乎掉進了一片火海中,火焰席卷而來,強烈的熾熱感湧遍他全身,血肉一寸一寸的撕裂,他瘋狂怒喊救命,隻是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依然是白費功夫,火焰頃刻間吞噬了他的身體靈魂,沒有任何人來救他!
他意識極其清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無論運用哪種辦法試圖蘇醒,卻驚恐地發現——根本沒用,仿佛被囚禁在這夢中一般,不得不忍受被烈火熾燒的疼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火海似乎逐漸熄滅,周易也是筋疲力盡,連呼喊都是沒了力氣,方才蘇醒過來,猛然坐起,入眼,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