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迷了兩天……這是我在東城郊區給你買的一棟房子。”
給她買的房子?
胸口一滯,她的右手不自覺地便往仍舊發燙的額頭摸去,兩眼怔忪地看著他,他有著讓人過目不忘的完美側顏,此刻正因為嘴邊的笑意愈發顯得好看。
看向她,他站了起來,頎長的身軀擋住了屋內的部分燈光,“這裏就就你婚後的住所,至於沈宅,你一個星期回去一次就行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他說的是“你”,不是“我們”,也就是說,這棟房子再大,再美,也隻有她一個人住,他不會跟她住在一起。
心一疼,她環顧了四周一眼,輕輕地笑著,眸底帶著濃濃的失落:“這就是你日後禁錮我的金絲籠麼?”
原來,幾秒鍾的溫柔,是要用一輩子的孤獨來交換的。
這就是商人。
“其實不必那麼大,也沒必要裝修得這麼華貴,隻要能住人,哪兒不都一樣?”
他如惡魔般的俊臉緩緩向她靠近,薄唇微揚,道:“你不是喜歡跟我談條件麼,我們就來談一談。”
她一愣,看著他,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從心底蔓延開來。
“婚禮我出席……”
聽見他的話,她心裏一喜,可臉色卻並不好,這麼個決定,她到底要承受什麼樣的後果……
她不知道,亦無法預測。
“婚後我要出國一個月,不會有人來打擾,黎嬸負責照顧你的起居,一個月後,我回來。這裏你必須長住,以後我會不定期地過來。”
抓緊了手下的棉被,她凝著他,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須臾,才勉強地勾起唇,淡淡問出口:“你說的‘不定期’,是指一個禮拜,一個月,一年,還是更久?”
沈忘川如墨般的雙眸悄然映出了點惆悵,冷聲道:“……隻要你點頭,這宗交易就能達成,答案我不急著要,你考慮清楚了,給我答複。”
他站起,沈無憂的心立馬一緊,焦急地扯住了他的衣角,道:“隻要我答應,你就肯出席婚禮了?”
怕在他的臉上找到了一絲僥幸的笑意,她不敢看他,隻淡淡地凝著被角,半晌,才聽見他輕輕地“嗯”了聲。
她知趣地放開了他的衣角,餘光瞥見了角落處的行李箱,想起了上次為他買的西裝,看了他一眼,忍著沉重的眩暈,踮腳下了床,在沈忘川疑惑的目光下,翻找著行李箱裏的衣物,終於在最底層找到了包裹完好的西裝外套。
望著這件外套,她的心底頓時一片柔軟,咬咬牙,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把它拿起,走近他,把衣服遞到了他的眼前,柔聲道:“無意中看到,又覺得合適你的,如果大少爺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
她的話說得有點急了,又因為發燒,氣息有點不穩。
這是她第一次送他東西,並不是特別貴重,他衣櫃裏隨便拿一件襯衣,都要比這件外套貴上好幾倍。
沈忘川顯得有些堂皇,半晌,蹙眉道:“聽森遲說你去婚紗店了,老爺子不是派人送了套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