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等她睡得安穩了他才挽起她的褲管,看見那左腳腕上又紅又腫的一片後,呼吸立刻停止。
失憶了還是這麼倔,明明怕痛又怕冷,可是就算痛得滿臉蒼白,懂得渾身發抖也不願意向他討一份關心。
“哎……”他再次歎氣,把她的褲管拉好,抱著她淺淺地入睡。
火苗一夜都在燃燒著,沈忘川醒過來幾次,直到發現沈無憂的體溫恢複正常,手腳都是暖暖的,連發白的嘴唇也都恢複了粉嫩才安心地又睡了過去。
明日一定要把東西找到,她的傷還有食物和水的限製,所有的情形都在催促著他趕緊動作。
清晨,雨早在半夜時停了,樹林外的鳥兒吱吱喳喳地叫著,在茂密的樹林裏歡騰地飛著,叫著,把睡夢中的沈忘川吵醒了,他自然地摸了摸懷裏的人兒的雙手和臉蛋,當發現一切正常後才立刻把她抱回原來的位置,穿上自己的衣服。
沈無憂從溫暖的懷裏被人強行抱離,失去嗬護的背脊直接碰上了山洞的牆壁,又硬又冷的感覺直刺她的身體,澀痛的雙眼緩緩地睜開,沈忘川已經醒過來了,站在山洞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摸了摸自己的背部和手臂,似乎還殘留著夢裏的溫暖,她夢見了他把她抱在懷裏,親著她的頰,輕輕地搖晃著她的身體哄著她入睡,一整晚都很溫暖,醒來了才發現原來是在做夢。
她起身,左腳腕突然發痛,“嘶——”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了聲音。
沈忘川立刻回頭,沈無憂也立刻站直了身子,她不知道她那一係列的小動作早已落入某人的眼裏,一清二楚!
很久以後,當沈無憂已經懷了第二胎,被某人抱在腿上時,才知道,這時候的她被騙的有多麼的徹底,這時候的某個男人,是多麼的有資格拿奧斯卡影帝!
沈無憂被他臉上的冷漠涼了心,輕輕地搖頭,拍拍褲子上的灰塵,道:“沒什麼。”
沈忘川遠遠地看著她別扭的樣兒,一雙深沉的眸子比往日更加的黝黑光亮了,雙手插進褲袋裏,道:“那我們出發吧。”
沈無憂一愣,“哦”了一聲就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心裏邊知道他惱她,嫌她麻煩,於是一路上都隻是靜靜地跟著他,他的步子大時,她的腿沒那麼長,隻能小跑著追趕,他步子小時,她又戰戰兢兢地一步換一步地跟著,不敢快,也不敢慢。
“無憂……”突然,沈忘川回頭叫了她一聲。
沈無憂正無比糾結地擰緊了眉頭,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跟在他的身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叫,整個人都顫了顫,停在原地迷惘的看著他,良久,看見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後,才立刻道:“嗯?”
沈忘川的唇緊緊地抿著,眉頭輕挑,問:“如果我死在這兒了,你會怎麼做?”
“才不會!”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衝過去他的跟前,焦急得一對柳眉都快要皺成兩座小山丘了。
看著她其喘籲籲的模樣,沈忘川心裏一邊柔軟,手掌攀上她的後頸,固定住她的頭顱,指尖曖昧地在她的發根上摩挲,沈無憂頓時渾身發燙,眼神卻沒辦法從他的臉上移開。
他不是恨她麼,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這麼親昵的行為?
正當沈無憂疑惑之際,沈忘川早已在她清明的眼底窺探了幾許,立刻轉移她的注意力,嗓音溫柔,帶著惑人心魄的魅力,問:“那如果這一次我大難不死,你願意答應我一個要求麼?”
他的手臂稍稍用力,又把她向自己拉近了幾分,沈無憂一愣,臉頰上的紅暈瞧瞧地散開,襯得她一張小臉粉嫩嫩的,格外的好看。
她情不自禁地用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直視他幹淨的襯衣領口,小心翼翼地點頭,“你說。”
沈忘川的雙眸頓露竊喜,卻依然擺出一副麵無表情的死樣,沈無憂躲在他怦怦跳動的胸前,隱約聽見他淡淡的聲音傳來,他說:“嫁給我,一輩子都不能離開!”
沈無憂大驚,猛地從他的胸前抬頭,入目的是沈忘川波瀾不驚的雙眸,還有嘴角那一抹不容忽視的冷笑。
他是在玩弄她嗎?
“你……什麼意思?”沈無憂輕輕開口。
沈忘川抓著她脖子的手掌陡然收緊,故意用力扯住她的發根,扯得她發疼,陰森的臉龐湊近她驚慌得如小鹿般的眼前,溫熱的呼吸吐在她的臉上,她甚至能夠嗅到他口腔內的清新,“答應,還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