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不要……”她在他的懷裏廝打,最終暈了過去。
沈忘川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抗震住了,把暈倒的她整個橫抱了起來,四麵八方的腳步聲卻讓他的雙眸深深地皺起,當他變得有些無措時,顧森遲矯健的身軀出現在他的麵前。
“森遲?!”
三年了,他們足足三年沒見了,真沒想到會跟他在這兒見上。
顧森遲瞧見他懷裏暈倒的人兒時,立刻收斂臉上的笑意,跑過去匆匆地撇了她一眼,道:“快走,離開這兒再說!”
沈忘川收緊了抱著沈無憂的手臂,點頭,跟隨顧森遲的腳步走。
最終,顧森遲安全地把沈忘川沈無憂帶回了嶽子銘在小島上的家中,嶽子銘正扶著樓梯走下來,剛好看見顧森遲帶著沈忘川從外邊進來,沈忘川懷裏抱著的竟是沈無憂。
“無憂——”他不顧胸前的槍傷,迅速地下樓來。
顧森遲迅速走上前去攔截,道:“老爺,您別急,她沒事,就是嚇著了,我要給她檢查一下,你們都回避一下吧。”
嶽子銘不放心地瞧了暈倒的沈無憂一眼,才把路飛讓開了。
顧森遲沿著嶽子銘給他讓開了路,領著沈忘川上樓,沈忘川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沒忘記她暈倒前看他的眼神,直刺到他的心裏去。
天,漸漸黑下去了,沈無憂從驚慌中驟醒,猛地從床上坐起,滿頭大汗,連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浸濕,正當她的呼吸稍微平緩之際,一陣熟悉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這個人的嗓音,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無憂……”沈忘川遲疑地開口。
顧森遲告訴他,她很有可能已經恢複記憶了,他足足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讓自己鎮定下來,一層樓,如今就隻剩他們兩個人了。
沈無憂不自覺地渾身發抖,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臉,更不想開口說話,可是腦袋裏的記憶卻讓她的心揪作一團,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怎麼擦都擦不完。
沈忘川心下大慟,坐到床上吧她納入懷裏,不住地吻去她臉上滑落的淚珠,苦澀的滋味卻比不上心頭的萬分之一。
沈無憂在他的懷裏掙紮,活像一隻撒潑的母老虎,用她的利爪和她鋒利的牙齒在他的身上製造深淺不一的傷痕,不久後,沈忘川裸露的脖子已經被她抓出了幾條血痕,鎖骨的地方更被她咬出了幾個深深的牙痕,甚至已經開始滲出血絲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來?!”咬著他的衣襟,她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
沈忘川沒想過,她把過去的一切記起來後會是那麼的痛苦,“對不起,無憂,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是躲在他的懷裏嚎啕大哭,像是要把這三年多以來本該要流的淚全數傾卸,把他的衣服弄得全都濕了,身上滿是被她撕咬的傷痕,可他抱著她的手卻更緊了。
他再也沒說話,隻是任由她在他的身上發泄,偶爾親親她的臉,把她臉上的淚痕都吻去,似乎想嚐嚐她心裏的苦澀,“沒事了,再也不會了……”
他就是這樣一次有一次地哄著,好不容易才讓她停止了哭泣,整張臉都被淚水浸得紅縐縐的,眼睛哭得像兩顆打紅桃,眼球裏還泛著淚光,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
“叩叩叩。”這時候,有人來敲門。
沈忘川放開沈無憂,走過去把門打開,嶽子銘的臉赫然出現,懷裏抱著沈暮琛,小家夥出神地看著他半晌,大眼珠眨了眨,然後驚叫道:“色狼叔叔!”
一雙小手開始不斷地往沈忘川的方向身軀,嶽子銘並沒有阻撓沈暮琛俯身過去夠沈忘川的動作,任由沈忘川伸手來把小家夥抱進懷裏,沈無憂聽見了兒子的聲音,想起了之前的綁架,還有一周未見,她對他更是無比的想念,光著腳丫從床上跑了過來。
“小琛……”她啞著嗓門呼喚。
小家夥聽見了日思夜想的媽媽的聲音,嘴巴兒扁了扁,趴在沈忘川的脖子上與他臉貼臉,往房間裏看,隻見媽媽哭紅了鼻子,沒穿鞋,衝著他跑來,於是他就在沈忘川的懷裏躍躍然地想要去媽媽的懷裏。
“媽咪,媽咪……”他歡騰地叫著。
沈無憂瞬間紅了眼眶,把他從沈忘川的懷裏抱進自己的懷裏,心疼地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又親,小家夥怕癢,年紀還小,不懂得媽媽的心思,就知道伸手去擋,“唔,媽咪討厭,把小壞的臉都弄濕了,不舒服……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