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今晚要回去嗎？”莫姣側著頭問道。她的這個姿勢方宣是熟悉的，他和莫姣認識的第一天，她就用這樣的姿勢麵對他，用這樣的眼神斜睨著他。
“我不想回去了，”他告訴她，“我想留在這裏。”
莫姣笑著說：“她會不會不高興？”
“那我走了你會不會不高興？”
“我嗎？”她咧嘴笑了，露出那些整齊的牙齒。“我不會。我真的不介意。”
“我不信，”方宣揪住她的耳垂，輕聲說，“我不信。你肯定會哭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咯咯笑起來。她的笑讓他覺得她真是可愛極了。他俯過身去親吻她的臉。“你說是不是？”
她躲避他的嘴唇，用手推開他，從遠處端詳他。隨後說：“你想離婚嗎？”
“沒有想過。”他很老實地說。
“我看你還是離婚好了。這樣拖著也不是什麼好事。既耽誤了她也耽誤了你。”
她拉開背後的窗簾朝外看看。
“我離婚的話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她再次笑起來。
“我是說真的，”他說。“哎！你有沒有想過，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信不信？”
她還是笑。“我沒想過，真的沒有。我才二十三歲。我沒想過。”
“可是你終歸還是要結婚的。不是嗎？”
“還早呢，”她說。“再說你是不會離婚的。”
這回他沒說話。
“看，我說對了吧。我知道你是不會離的。”
他看著她。“隻要你要我離，我是會離的。”
他是很嚴肅地說這番話的，可她不願再討論這個話題了。“我想你今天還是回去吧。你不是答應過她要回去？”
“現在回去太晚了，”他抬手看看表，“已經快一點了。”
“明天是星期天，你可以在家多睡會兒。”
“我忘記告訴你，我明天要出差。”她又說。
“上哪裏出差？你現在才說？是瞿應龍讓你去的？”
“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問題？”她笑嘻嘻地問。
“出差很累的，你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我給他打個電話，叫他讓別人去好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她按住他的手。“你這是幹什麼！憑什麼人家能出差，我就不行？！你別幹涉我的工作好不好！”
“寶貝，我不是關心你嗎！”她並不說話。他想了想，“那好吧，你想去就去。明天什麼時候走？”
“下午。”
她從沙發靠背上抓起梳子梳著頭發。
“去幾天？”
“三天。”
方宣歎了口氣。
“那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和莫姣在一起，他總是覺得自己很軟弱。這種感覺和蔣玲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過。他時常害怕失去她。一個深陷愛情的人——如果能算愛情的話——總是會表現得軟弱無力。他在戀愛。是一個戀愛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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