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卻又仿若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迷途的孩子再次見到了他的母親。
加拉哈德浮島密室中,特殊的水晶罐中的純白花朵逐漸枯萎。
校外矗立的老卓林,驚慌的向校園內衝去。
教室內,正在施展秘術的貝恩七竅流血,眼神呆滯,陷入了不知名的幻境。
這時,那名白發少年艱難的張開口,帶著痛苦的聲音發出了讚頌:
“——!”
“……”
“我將充盈這河水,使其奔流不息,為了你,我的主,為了你。”
少年專注地吟誦著,雙手展開,在空中畫出聖徽:“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在午後地陽光下,少年雙手在胸前何時,被神的教誨感動到流淚,虔誠地讚頌著主的榮光。在隱約的光暈裏,他的身影像是聖徒一樣……
在午後的陽光裏,考場裏像是瘋人院一樣。
有人憤怒地咒罵著命運,有人恐懼地流出眼淚,有人貪婪地渴求金錢。有人一邊寫著黃色小說一邊跳著脫衣舞。有人滿麵猙獰書寫著怎麼將和自己爭奪繼承權的兄弟姐妹全都一個個幹掉。
在古德裏安的注視下,西法在神聖優雅的讚頌中,趨於平靜。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接近傍晚。
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某個考場中了,而是靠在一張鬆軟的椅子上,這是某個辦公室裏,寬敞又明亮。
在他的對麵,麵色憂慮的老卓林放下手中的搖鈴,憐惜的看著西法。
“感覺怎麼樣?”他問
西法茫然的點頭。
“發生了什麼?”問到
“學院為了測試學生,使用了的幻境秘術,因為他們的失誤,造成了您的昏厥,居然出現這種失誤,學院要負全責。我要向貴族議會和皇室提出抗議。”老卓林憤慨的說到。
“奧,那還用留在這裏麼?沒事的話就走吧!”西法自言自語的起身向外走去。
老卓林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回想起剛才考場中的一幕,他就有些慶幸。
考場中的白發少年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當場感化了十幾個心中有愧的考生,大家嚎啕大哭地抱著他的大腿祈求主的寬恕,然後痛改前非……
甚至抑製住了少爺腦海裏鬆動的封印。
這時從未出現過的事情,至少老卓林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因為湊齊各個學院的老師比較困難,所以實測的環節隻能在十天之後。”
老卓林關心的說到:“到時候除了考試以外,還會現場進行院係分配。這幾天您就好好的休息,保證身體,其他的不需要擔心。”
此時此刻,千裏之外的遠方。
午後,昏黃的陽光灑落在荒原之上。在十六匹駿馬的奮力拉扯之下,列車在鐵軌之上奔馳。
公用長途馬車,這是最近數十年來聖盧恩帝國大力發展的‘交’通實驗成果而已。以經過改造和調製的駿馬為動力,牽引著車廂在鐵軌奔馳。避免了大型機械動力可能會帶來的‘特殊麻煩’,也兼顧了實用‘性’。雖然票價高昂,依然有為數不少的旅客願意選擇這種方便的出行方法。
就在空空‘蕩’‘蕩’地車廂中,披著黑‘色’風衣的年輕男子靠在長椅上,認真地思索著,如何享受麵前那一杯劣質的餐後的紅酒——這也算是旅途中最後所剩的樂趣了。
除了他之外,長長的車廂裏隻有寥寥幾個人,一對準備回老家的老年夫‘婦’,一位看起來生活窘迫地作家,還有兩個熱戀中的青年男‘女’。
從四天前的午夜到現在,他換了十六次衣服和身份,換乘了數不清的‘交’通工具,經過了三場幾乎讓自己險些身死的慘烈戰鬥,留下了十具死屍。
現在,他終於將那群人暫時的甩脫了,不過相比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又會像是野狗一樣追上來吧?為了那個早就不存在於自己身上的黑匣子。
已經徹底進入帝國境內,想來那些家夥出不多該收斂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