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世家誰為先 五(1 / 3)

坐在馬車裏,林道藏把手伸出笑道:“沈兄知我會算卦,何不為此行讓我算上一卦?”

沈介心念一動,此去西萊國請杜航返回天決堡一事,雖說有老夫人賜給的汗天金令,可以杜航的性子,多半還會磨蹭半天。

而且事情已過去多天,他到底怎麼樣了,也不清楚,林道藏算卦的能力他是看過的,倒可以讓他算算,好讓自己心裏有底。

“有勞林兄了!”沈介把左手遞了過去。

“此條掌紋主命運……”林道藏瞟了沈介一眼,淡然道:“想必此行一定波折橫生,而且會有生命危險……”

“啊?”沈介一驚,手不由自主地縮了回去。

“但觀下麵的螺紋,似乎有貴人相助的話……”林道藏抿嘴道:“也可轉凶為吉!”

沈介欣喜道:“貴人相肋,到底什麼樣才算是貴人?”

林道藏笑道:“天機不可泄露,說到這裏就可以了,要再說下去,林某人隻怕會遭天譴。”

沈介尷尬地笑了笑,低下了頭。

馬車又行出一程後,沈介突然想到,貴人?身邊的林道藏不就是貴人嗎?他學究天人,武功不凡,有他相助,少爺要是不想回天決堡的話,抓都可以把他抓回去。

想到這裏,沈介突然拜倒在車廂裏,說道:“求林兄幫我……”

“快請起……”林道藏驚道:“有何事需要相幫,沈兄直說便是,不用這般大禮!”

沈介咬牙道:“如若林兄不答應在下,沈介就不起來了!”

林道藏有些哭笑不得,雖說他此番做是想套沈介的話,可沒想到他如此端重其事,倒讓他頗有些不好意思了。

路上他就發現,沈介不但有心事,而且心事不小,又見他是一老實人,身上又懷有汗天金令,這幾條線索加起來,倒讓林道藏有些迷糊。

“請起吧,沈兄……”林道藏苦笑道:“有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謝林兄……”沈介起來後,咬了咬牙,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敘述了一遍。

“你是天決堡的人?難怪……”林道藏說了一半,便不說了,眼神顯得有些奇怪。

“是的,在下沈介,是天決堡的一名管家!”沈介苦笑道。

天決堡若大的地盤,管家絕對不止一名,沈介不過是其中得寵,最被老夫人和杜航看重的之一。

“嗯,沈兄,你此行是想將杜堡主勸回天決堡?”林道藏問道。

“是!”沈介點頭道。

既然把話都說完了,又要倚仗林道藏,索性光棍一些。

“我看難……”林道藏含笑道:“很難!”

“可是我……”沈介摸了摸懷裏的汗天金令,想起臨行前老夫人的話,把下麵的話硬生生地吞了進去。

“杜堡主既然能夠帶著人到西萊國京城去搶人,那麼他必定是一任性之人……”林道藏高深莫測地說道:“如此性格,怎會聽老夫人三言兩語便收手,我看,他不把西萊國的京城鬧得天翻地覆,是不會回頭的……”

“那怎麼辦?”沈介雖然有些小聰明,可不是幹大事的人,聽了林道藏的話,立刻沒了主意。

照林道藏的估計,杜航見了汗天金令,也是不會收回心思,跟自己回天決堡的了,那……難道杜航和冷白希這一雙兄弟,非要見個你死我活嗎?

這是老夫人可不願意看見的!

更何況杜航隻帶了三十人,這裏又是西萊國的地盤,以冷白希的性子,雖然平常是很和氣的,但惹急了他,隻怕十個杜航都會被拆得幹幹淨淨。

林道藏看沈介急得滿頭大汗,心叫慚愧。

欺負老實人,可不是他林道藏能做出來的事,不過既然得知他是天決堡的人,那麼這個忙,也不是那麼容易幫的。

天決堡在中原偌大的名聲和產業,如若能幫他們把杜航從西萊國裏救出來,那可真是讓他們欠下了天大的人情。

但在這之前,一定要讓杜航身陷絕境才可以。

林道藏思量再三,笑道:“也不是並非就沒有辦法……”

“請林兄指教!”沈介非常誠懇地說道。

“杜堡主是為了一位叫羽依姑娘而去的西萊國?”林道藏問道。

“是!”沈介回道。

杜航和羽依的感情糾葛沈介倒是沒有告訴林道藏,那些事本來就非常的隱私,不足為外人道了。隻要林道藏知道杜航和羽依大致的關係就可以了。

“那羽依姑娘如若不在西萊國了呢?”林道藏含笑道。

“啊?不在西萊國?”沈介一時沒聽明白林道藏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羽依姑娘去了別的地方的話,那麼杜堡主是否也就會追隨而去?”林道藏笑問道。

“那是當然的!”沈介肯定地道。

以杜航的性子,那羽依要是不在西萊國,他肯定會跟隨著羽依的芳影,至於和冷白希之間的恩怨,倒可以先放一邊了。

“那咱們隻需要……”林道藏低聲在沈介的耳邊耳語道。

沈介苦笑道:“怕是林兄多想了,那齊樂王府防衛嚴密,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更何況……”

“蒼蠅不是人,自然飛不進去……”林道藏意味深長地說道:“可林某的武功可是比蒼蠅要高出不少!”

對啊!沈介恍然大悟,別的人可能不行,可林道藏……他在那岸邊施出的輕功,可是全天下都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的。

要說自己認識的人中,還有誰能夠做到這一件事的話,隻怕隻有他林道藏,當然,老夫人應該也可以,但是她是不可能出手的。

沈介感激地看著林道藏,他可真是貴人啊,是上天賜給天決堡的貴人啊!

“夥計,快些走……”林道藏笑著對車夫叫道,接著他又轉頭對沈介說:“一定要趕在杜堡主出事之前到京城!”

沈介用力地點了點頭,林道藏能如此想,那是再好不過了。

想著,沈介縱身躍上馬車夫的位子上,搶過韁繩問道:“到西萊國京城怎麼走?”

馬夫一愣,繼而把手往西北方一指,說道:“順著大路一直走,一天一夜後就到了……”

“駕!”沈介把韁繩一抖,兩匹高頭大馬立時發出一聲長嘶,沿著大路飛快地跑了開去……

宋吟月趕回家的時候,宋銀、宋冀,甚至連宋俐人都坐在外麵的青石板台階上。他微微一愣,苦笑道:“父親又在想事?”

三人無奈地同時點頭。

宋淩天遇到無法開解,或者心頭打結的時候,就會把所有的人支出房外,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的秘室裏,把心思沉澱下來,以期想到解釋問題的辦法。

而他也從來都沒有想不到的時候,從他一生下來,如今四十多年過去了,他都是如此。作為他的孩子,宋吟月當然知道。

“進去多久了?”宋吟月問宋俐人。

“快兩個時辰了……”宋俐人搖了搖頭,苦笑道。

“兩個時辰?”宋吟月略微有些吃驚。上一回宋淩天因為一件對於西萊國而言十分重大的事走進秘室裏,也不過是花了半個時辰。

是什麼樣的難題,讓宋淩天能如此愁惱呢?

“會不會還是齊樂王納妃的事?”宋銀問道。

如今宋家萬事安寧,唯一能夠稱得上事的就隻有這一件事,其餘的問題想必還難不倒號稱西萊國第一智者的宋淩天。

“可這件事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宋吟月皺眉道。